,至于叫什么、长什么样,没有太深的印象。
碎石子路被磨得很平整光滑,应该没有孩子在这里擦掉一块皮了。
“那时候我才刚认识你。”她补充。
季林越点头说记得,那天的偶遇之后,他带一袖子眼泪鼻涕回去,被洗衣服的季先生臭骂了一通。
绑在电线杆上的大喇叭早没有用处,后来立了一盏路灯在旁边,忽闪忽闪,从没完完全全地亮过,但也一直没坏,很适合在月黑风高的夜晚讲学校的神秘传闻。
脚下的影子被切割成错乱的画片,眼前一明一暗,叶绍瑶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兜了整整一圈。
回头环顾,她纳闷:“怎么感觉公园变小了。”
小时候的野湖特别大,孩子们可以在这里玩一天。
尤其是野湖结冰的时候,天然的冰场好像没有边际,他们比谁的冰尜转的时间长,雪橇从东岸拉到西岸。
远处传来铁皮响,比路灯更强烈的光束照进来。
“保安?”
规划出来的施工重地,应该不时有保安巡逻。
叶绍瑶拉着季林越回头跑,但夜色就是最好的隐身衣,那束灯光往另一个方向走,丝毫没注意到草丛堆的动静。
“是夜钓的。”季林越抬抬下巴。
穿白马甲的男人背着渔具,在岸边支了小凳,炸鱼窝,抛鱼饵,一气呵成。
暴露位置的灯光自然是关了,湖面的涟漪荡平,只依稀能看见架在半空的竿头。
他也在环视周围的烟火气,抬头数星星。
……
几天没上冰,叶绍瑶把岸北的朋友约了遍。
但他们都踩在人生的重要节点上,不是跑公司面试,就是趁入职前旅游一把。
曾云开跑得最远,在大夏天去了沙特阿拉伯。
聂心是最闲的,踩着拖鞋就赴了约。
她考上了市里的研究生,不过还没开学,天天在家睡大觉。
“你去年还和我说放弃学习。”在奶茶店见面第一秒,叶绍瑶投去质问。
“我当然想过放弃,”聂心点了一杯奶绿,摊手无奈,“但我好像从来没干成一件大事,考研是我距离成功最近的一次。”
她不精于学习,按班主任的话说,就是没有慧根。
高中去了私立学校,大学也不够排面,每一步都应验了这句话。
叶绍瑶偶尔和她联系,听她抱怨拖小组进度的同学,实习单位的奇葩领导,还有给她平时分不及格的老师。
一提到这些,聂心的怨气几乎冲到头顶,但峰回路转,她还要和学习这件事鏖战三年,想想都不可思议。
店员叫号,她主动去拿,语气还有些惊讶:“你就喝柠檬水?”
天啊,自己杯里的麻薯有多香,就能衬出对面的柠檬有多单薄。
叶绍瑶摇了摇手里的一杯,冰块浸得侧壁挂满水珠。
“有碳水和维生素,还不用担心增重,训练必备。”
“太有毅力了,”聂心鼓掌佩服,“你要是能把‘坚持’借给我,何愁体重降不到一百二。”
“你减肥干什么,鼓鼓囊囊多可爱。”叶绍瑶捏了把她的腮帮,对面的女孩撅着嘴傲娇。
“我后天开学,带你去东北影视学院看看新鲜?”
叶绍瑶面露难色:“我是明天的机票。”
路上得浪费一天,她和季林越必须赶周末提前回蒙特利尔。
“那我们春节再续前缘,”一杯奶茶喝到底,最后一粒椰果也被吸进胃里,两个女孩伴着夕阳往回走,“你再在国外待下去,就要变成洋妞了。”
市中心多了许多高楼,立交桥架在各个路口,太阳在水泥的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