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颇为心酸,以前次次都是他主动制造巧合才能和贺兰姝搭上一句半句的腔,而今贺兰姝治下的士兵第一次登门方府,却显然不是为了给他撑腰。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眼看方令仪没有出声的打算,只管站在一旁像个锯嘴葫芦,闻讯而来的后宅众人中少不得有人站出来打圆场。
“是啊,诸位也先别急,虽然事情出在仪公子的院子,但全家都知道他是个好孩子,说不准……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哪里都有这两个贱人多嘴!
匆匆赶来,正夫先看了看方令仪,确认他油皮都没多破一处,而后冷冰冰瞥了一唱一和的两个侧室,面无表情给他们记下一笔,想着要告诉娘家人,用些查不清来路的办法吞掉这两个贱人名下的铺子。
怎么,他们真以为有方闻章偏袒就能心想事成,事事如意?以前是争些嘴上官司,两人商量好了唱念做打,想让他这个正夫哑口无言,如今胆
子倒是愈发大了,竟敢当着整个后宅的人讲些捕风捉影的腌臢话!
还敢讲什么全家都知道仪儿是个好孩子,正夫怄得心头冒火,面上却还强撑体面与前来拿人的军卒周旋。
“方相人不必惊慌。”为首的牙校拱手:“这俾子看着清白,实际却是埋伏甚深的细作。况且擒拿之事方刺史也已知晓,还望相人与我行个方便。”
什么?细作?!
若说正夫起初心有不满,觉得一帮武人一声招呼不打就直抵后宅是明摆着的失礼,而今“细作”两个字却像千钧巨石一样压下来,正夫再瞧见那俾子普通平常的样貌都觉厌恶。
旁人拎出了这么恶劣的家贼,正夫作为刺史府的半个主人却对此一无所知。倘若今日牙校没有上门,他竟不知还会被蒙在鼓里多久!
再没有可辩驳的余地了,头部隐隐作痛,正夫强撑体面将一行人送走。一时间连两个侧室别有意味的笑意都无暇再管,被方令仪扶着靠在榻上歇息,正夫抓着儿子的手深深闭眼。
“仪儿,别再想着贺兰姝了。”
良久才缓过来一口气,正夫对着自己面色错愕的孩子说道:“我已经托付外祖为你找门好亲事,是江东崔氏的次女,都说其人天赋卓然品格贵重,你若是能与她安稳成亲,我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第40章 规矩
“痛……”
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板,小昭终于在一个下午虚弱地呻吟出音节:“好渴……要水……”
人醒了!精神陡然一振,邹黎抄起温在炉上的茶壶就往2023的头顶浇去。
极其不满地喵了一声,狮子猫顶着脑壳上的水杯缓慢向床边挪动——
它固然能理解邹黎的兴奋,毕竟家里有人生病就是会坠得整间宅子都惨淡淡的,但是,姥天奶啊,为什么连送杯温水的事都要麻烦它的头皮?
要不是它脑袋够大那茶杯就掉了!2023憋着气变身邪恶长毛绒,而且邹黎快几秒见到小昭和慢几秒见到小昭究竟有什么分别,平时她不都是最讨厌有人耽误她做任务牵红线赚银子搞事业的吗?
隐隐察觉到白猫的不满,靠着邹黎的肩膀撑起身子,小昭病容惨淡的脸都多了一丝神采。
“烫不烫?要不要再喝一杯?”
拣出三颗药丸喂给小昭,邹黎给他吨吨灌水的样子像极了旅行归来的粗心主人企图亡羊补牢拯救阳台上行将就木的倒霉仙人球。
“哎,你可是不知道我最近有多难熬。”
捻起小昭一缕头发边玩边看吃药,邹黎光是想想日前一桩接一桩的事都觉得心累:“城里捉奸细闹得声势浩大,宁音又被人抓走了,你也晕在床上人事不省,二宝叫人踢到肚子拉了好几天的稀,只剩狮子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