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答地转动,眼看快要度过十二点,楚扶暄打开聊天框:[你快结束了吗?]
祁应竹答复:[估计半个多小时到家,你先睡。]
再过四十分钟,那是新的一天了,楚扶暄撇撇嘴,没有过多犹豫,打开冰箱拎上东西便往门外走。
另外一边,注意到祁应竹在回复信息,旁边是集团的轮值总裁,询问他是不是有别的事耽搁。
语罢,贺景延寒暄:“现在你们游戏那么累,快零点了手机响个不停?”
“没有。”祁应竹抬起头,“今天下班太晚了,家里人会犯相思病,盼着我早点回去报到。”
贺景延匪夷所思:“如果我没有痴呆,你之前都在办公室待到凌晨三四点吧?那你家是不是一天到晚打急救电话?”
坐在他们对面,谢屿已经猜到祁应竹家里人是谁,一个同样会工作到天亮的加班狂。
看不得祁应竹四处招摇,谢屿冷笑:“你听他扯,他房子里有没有人都说不准,空巢也能编成对方爱到死去活来。”
祁应竹散漫地笑了下,接茬:“我爱也一样,准备死去活来地找对象了,事情说完能不能抓紧散会。”
话音落下,贺景延向谢屿嘱咐:“你先走,我需要和Raven单独讲两句。”
合着不仅不能抽身,还要被暂时拖堂,谢屿幸灾乐祸地撤了,出去没走几步,刚好瞥见楚扶暄坐到工位。
祁应竹的癖好是不是装恩爱?谢屿琢磨着会议室的交谈,当下太阳穴直跳,认为再这样恶化,这人可能真要去医院检查妄想症。
会议室里剩下两个人,贺景延没有啰嗦太多,交代了春节前夕有哪些考核重点。
随之,他问:“真没打算调到集团里?有副董快退休了,这边确实有空位。”
祁应竹说:“没攒够资质,非要升上去也坐不稳。”
楚扶暄先前被质疑经验不足,祁应竹何尝没遇到过类似的困扰。
尽管在近年的行情里,能维持事业群的流水已经算是能力出众,可终究没有突破性的进展,他无意钻个空子去破格晋级。
“麻烦,这两年趋势不行。”贺景延叹气。
“干部的水平在你后面就断层了,倒没有什么威胁,但这里还有陈丹启顶着,一块权力分两个人用,其实你也没有很自在。”
贺景延分析得不错,其实陈丹启没祁应竹有潜力,但作为前辈基础格外扎实,如果双方保持现状,三年两载都会一直僵持。
祁应竹说:“还行,我和他管的模块没冲突。”
“如果他也想试试研发呢?”贺景延问。
他提点:“或许你可以换换风格,旧的思路已经帮你走到这儿了,新的成绩或许要靠调整意识来推进。”
如今祁应竹的瓶颈显而易见,心智太成熟也太理智,这为他规避了许多风险,但也成为了阻碍,令他总是过分抽离地衡量得失。
一张百分的卷子他能做到九十乃至满分,可没法超出框架,一旦整体退潮缩水,他便会被既定的局限影响。
祁应竹不清楚改变的方向在哪里,自身往往有着距离感,难以设想贺景延说的是什么心态。
而贺景延点到即止,仅仅是举了个例子。
“当你的本心足够想去赌某件事,如果看不到它在你手里做成,自己就会永远地遗憾下去,那大概就来到正确的位置了。”
描绘的看似简单,可拥有那股心力谈何容易,祁应竹向来不爱风险,很难去感同身受地体会,单单是表示自己会去考虑,
言简意赅地沟通完,两人从会议室里出去,随即听到近处喊了声“Raven”。
循声看去,楚扶暄特意等在这里,发现祁应竹边上有个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