暄已经洗完了澡,头发湿漉漉地垂落,趴在盛水器外面满脸失望。
幸亏不是沉在底下,祁应竹在心里想着,却没有为此放松。
因为楚扶暄没有套上睡衣。
他应该是嫌冷,裹着一条大号浴巾,堪堪地遮掩了身体。
膝盖以下没能挡住,白皙的小腿交叠着,露出的皮肤和脸颊都透着一些潮红,这副模样显然是醉得太过分了。
楚扶暄无意识地蜷起来,跪在干净厚实的深色地巾上,整个人被这么一衬,白到了晃眼的程度。
双方都是男人,用不着有避讳,祁应竹却像是犯了错,忙不迭地收住视线。
可楚扶暄也是男的,他意识到刚才反应过度,在心里念了两遍疑点。
一样的器官,一样的构造,为什么不敢看?他并非同性恋。
片刻后,祁应竹找到了理由,尽管他沾不上边,但楚扶暄板上钉钉,自己是替人有所顾忌。
祁应竹再怎么不做好人,对楚扶暄打趣也好作对也罢,原则方面还算正人君子,哪怕对方全然没有理智,事后根本无从起疑和计较。
祁应竹自觉地后退半步,杵在门框边上,再僵硬别开了头,以保证自己没有在偷看。
“我不是鱼。”楚扶暄垂头丧气地与他嘀咕,“我试过了,水里不能呼吸。”
“感谢你认清了这一点。”祁应竹的声线也不太自然,“请问可以套上衣服了么?把水擦干净,小心在这儿着凉了。”
楚扶暄似乎三观被摧毁,整个人流露脆弱:“那我是谁呢?”姥阿胰拯锂’漆淋酒肆流3妻散聆
祁应竹一个头两个大,打发道:“我俩工位隔了三十米,你全都不记得?”
“原来是这样,我似乎记得一些。”楚扶暄恍然大悟。
祁应竹以为他稍微恢复了点,今晚陪着折腾到现在,眼看有解脱的曙光,内心竟有些感动。
不料下一句令人齿冷,怎么也想不通逻辑:“我是你的主人。”
如果楚扶暄能够看清画面,大概会发现一直自持的祁应竹难得茫然错乱,英气的脸上闪过了空白。
很遗憾,楚扶暄感觉世界上的一切晃得厉害,待他迟钝地望过去,祁应竹已经收拾好了表情。
没继续独自别扭,祁应竹直直地盯着他,深邃的视线有些意味不明。
“我进来的时候开录音了,你好自为之,事后交辞职信跑路我可不批准。”祁应竹表示勿谓言之不预也。
楚扶暄没察觉到山雨欲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对外发布了主人的任务。
“给我吹一吹头发,拿点冰淇淋过来,要巧克力味。”事到如今,他竟没忘记自己起初犯馋的东西。
酒局本就离开得晚了些,从外环回来也浪费不少时间,当下是十一点多,这么磨蹭下去该过零点了。
祁应竹不情不愿地拿出吹风机,楚扶暄拢了拢浴巾,头发长度在肩胛骨往上,还不算是太难打理。
只是祁应竹没照顾过人,别说给醉鬼收拾残局,在这里入住四年多,他甚至没有待过客。
楚扶暄的头发很顺,在暖灯下泛着光泽,没握紧总觉得会滑下去,祁应竹对此如临大敌。
他单纯态度仔细根本没用,凑得太近了,楚扶暄说烫,转而离远了,楚扶暄打着哈欠问他要鼓捣到猴年马月。
勉勉强强弄到干爽,漂亮的长发被他搞得乱七八糟。
不过祁应竹打量了下,自认为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给人做造型,对这份成果有一种盲目的认可。
他再错开眼,帮楚扶暄穿上睡衣,为了尽量不碰到对方身体,他摸索得很拘谨,扣错了扣子也顾不上整理。
楚扶暄这时候感官麻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