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不觉得自己恶心,只是厌烦。
就像死亡一样。
血水又向上漫了些许。
已经不剩多少人站着了。
短暂的响声过后,那种漫长又窒息的感觉重新将空间充溢。
“你叫什么?”
像是无法再忍受这窒息,西川贺问。
女生垂着眼睛看自己的鞋跟,“你查资料的时候没看吗?”
“……抱歉,我以为你没有名字。”
“我叫小川一。”
停顿片刻,女生继续说:“是他们给我取的。”
“噢。”
西川贺难得真心道:“很好的名字。”
“多谢。”
过了片刻,那女生开口,仍然是平静而稳定的语调。
她说:“……我似乎有点想哭了。”
“那怎么办呢?”
踢了踢脚下红色的湖泊,女生语调平平。
“我想哭,但我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哭。”
她似乎有些疑惑,扭头看向了还活着的其余人,绿色的,未经世事的眼睛里满是不解。
于是她最终选择去问站的离她最近,也最为熟悉的西川贺。
“我想活着吗?”
“我想死去吗?”
“好像都没有。”
“那种无所谓的,无聊的情绪充溢着膨胀,最终驱使着我前来。”
“可我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为了死去吗?”
已经死去的人无法回答,然而还活着的也并不知晓。
她是被兄长抱着带出实验室的,从前对于她来说,并不如这几年来的深刻。
可就算是这样的她,却仍然没能成为一个正常人。
被恐惧,被拒绝。
不理解,不明白。
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太难懂。
本能却在催使他们击杀那些本该与自己共情的亲人。
他们终究没能完全融入这个世界。
实验室出来的,纯白无辜的孩子不明白。
就像不明白死亡一样不明白活着。
自由的意味她已然知晓,可她却不知该怎样活下去。
选出的中年人还在提问。
他似乎有些疲惫,看着眼前所剩无几的血亲,语气沉沉,“你有亲近的人吗?”
“亲近……什么意思?”
“亲近的界限……又在哪?”
女生拎着裙摆,在血泊中旋转。
那粘稠的液体并不能给予她水般的柔软轻盈,反倒是沉闷的要教人打滑。
可天生的基因却叫她稳稳地着地,并悬出了好看的波澜。
有那么一个瞬间,西川贺想向她伸出手,将这孩子拽回来。
亲近的界限,他大抵是知晓的。
因为他的恋人是向他讲过的。
琴酒向他讲过风,讲过霜,讲过雪,讲过雨。
恋人说,那是人活着才能有的感受。
恋人说,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么?
知道这残忍的,所有的一切。
你既然已经向我许下承诺,那就不能独自离开。
哪怕再想都不可以。
因为你说过,我们要殉情的。
“……你还能陪我多久?”
轻轻的女声响起,不像在问,倒像在核实。
女生举起了枪。
她确实是一个很合格的密斯卡岱。
西川贺没说话,他也不清楚。
他踢了踢脚,却只能感受到自脚尖到脚腕的凝固。
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