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证。
掏出密斯卡岱在走前所给的钥匙,金发的男人冷冷瞥了山田守一眼。
他倒也不和对方多计较,转身拎了自己与诸伏景光的行李就向那别墅走去。
路上泥泞不堪,将落未落的水汽早已将每一寸土壤浸湿,不时有凝结起的水珠自树枝落入后颈,带来一片凉意。
那公馆占地极广,建得也很高,四面环崖,在阴天里却还是精巧夺目的。
自车道上看去明明近在咫尺的距离,实际走下来才发觉是天差地别。
山田守的身体并不好,那场火对他造成了实实在在的伤害,以至于他并不能长时间的活动。
逐渐加大的喘息声伴随着阵阵沙哑的低咳,一下一下,好像带着血。
而那人的语调还是兴奋的,尽管已经疲惫得说不出话,尽管嗓音已经嘶哑扭曲到判断不出言语,山田守却还是笑着,喋喋不休地向其他两人念着含糊不清的词句。
他的快乐丝毫作不了伪,哪怕遮蔽烫伤,维护体面的绷带被树枝挂住,也没有解开的打算,只是一昧向前,向前,再向前。
就像是中了蛊一样。
那样痴迷,那样向往,那样虔诚。
残缺着,步履蹒跚着,气喘吁吁着,向旁人介绍着他心中的圣所。
记忆里,
乌丸莲耶颤抖着说,“黄昏别馆。”
西川贺憎恨着说,“黄昏别馆。”
他的兄弟姐妹们在黑暗里齐唱,孩童的嗓音合在一起,纯净又邪恶。
无数个密斯卡岱手拉着手,轻轻吟唱。
他们说,“去吧,去吧,去寻找我们的源头。”
他们说,“去吧,去吧,去践行我们的理念。”
他们说,“去吧,去吧,去死去,然后再次复活,在火中重生,在爱中长眠。”
去找我们存在的意义,去追寻我们真正应前往的终末。
黄昏别馆。
到了。
***
“抓紧时间,再做不出决定,我就走了。”
少年的脸上笑意满满,绿色的眸好似春水,盈盈得将人溺毙。
他实在混蛋到了极致,哪怕在浑浊不堪的黑色世界里也是独有的那份。
可他却也美丽得过分。
腐朽的花天生就对独居兽类有着致命吸引力,更不用说对方在充分了解了自己的魅力后,那种衰朽的,迷人的,颓败的,等待拯救的芬芳越加强烈扑鼻。
他就是故意的。
恶劣的家伙。
琴酒沉默得太久,久到西川贺精心挑选的夕阳都落下,白鸽全部飞走也没能给出答案。
天黑了。
西川贺抬手看了看时间,正准备意兴阑珊地告知对方他要离去,却被一只手截走了去路。
“?”
衣角在空中旋转半圈又回到了原位,手腕上的温度依旧平缓。
少年的眉高高挑起,一双眼睛亮亮的。
就在西川贺以为琴酒会说些什么来训斥或是挽留的时候,身后的欢呼却将他的注意转移。
原本已经暗淡下去的长街再次亮起,那些虚晃的灯光自远处而来,盘旋而上,将不远处的圣诞树点亮。
歌声与弥撒一同唱起,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
他们推开门窗,自发的向广场走去。
晃神中,少年完好的那只耳垂被轻轻捏了一下。
对方的手又些凉,或许是因为热的那只已经钳制住了恋人,因此便不再能再给自己提供温暖。
顺势将少年拥入怀中,凭借着身高优势,琴酒低下头。
两人的发丝勾在一起,夜间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