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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又些冷,但两个人的体温却足矣抵御这微不足道的冷风。

欢唱着的人群自他们身侧掠过,浮生绘般到来又离去。

琴酒的口吻是冷的,没什么感情。

他说,“圣诞快乐。”

没有繁琐的花腔,没有此起彼伏的波澜。

没有怨骂没有谴责没有怒火。

琴酒只是很安静的,在等待灯亮起的那刻,为他的爱人送上他由衷的祝福。

吻了吻少年的头顶,琴酒松开了手。

“好了。”

琴酒说,语调依旧冷淡,就好像方才对西川贺搂搂抱抱的人不是他。

西川贺:???

西川贺:“接下来——”

“接下来?”

看着满脸期待的少年,琴酒垂下眸,思考片刻。

“嗯?”

“早点回来?”

“???没有了吗?”

因为这具身体的高度因素,西川贺踮着脚,狠狠拽住琴酒的领口,成功借体重让对方低下了那高贵又愚钝的脑袋瓜子。

“看着我。”

西川贺咬牙切齿,两个人的脸靠得无限近,是半步都不用差就能接吻的距离。

因为气恼或是其他因素,少年原本苍白的面颊骤然红起来。

琴酒盯着那双绿色的眼眸看了半天,这才点点头。

“嗯。”

没等西川贺的神情松懈下来,那男人便伸手替自己整理了一下衣领。

琴酒(认真脸):“没穿好。”

西川贺:???

西川贺:!!!

西川贺:我期待的不是这个!

“你……我……算了!”

踟蹰片刻,少年红着张脸,将自己故意敞开来的领口拢起,一步一回头。

他在向人群走去,前路是漫天花火与人世纷纷。

琴酒在看他。

银发男人就那样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

“要找到我!”

西川贺挥手,“最后一次机会!你要找到我,拉住我,只要你说……”

“什么?”

欢呼着的人流将他们分开,远远的,只能看见那只挥舞着的手臂以及西川贺难得的喊声。

“我说——”

少年变扭的真心被裹住,来不及扭曲阴暗就被冲进了人间。

“只要你说,我就会留在你身边!”

“我保证!”

***

“我保证!”

经过长途跋涉的安室透喘着气,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背,勉强提起一个笑。

“他不会造成太大事故。”

平日里蓬松的金毛已经被打湿,一缕缕地贴在额头上又被撸到脑后。

诸伏景光也没比安室透好到哪去,扶着他那琴包也反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肩。

出乎意料的是,身体早已亏损破败,走个路都一摇三晃气喘吁吁的山田守此刻倒是走到了他们前面。

此刻男人身上的绷带已经所剩无几,弯弯扭扭的红色肉芽破开了不甚完好的骨架,沿着密密麻麻的缝合线疯长。

脚,手,肩,颈,大半张脸。

在这朝圣的路途上,他早已经走不动了。

粉碎性骨折的后遗症迫使他本就韧带断裂的双腿弯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弧度,曲折的骨头将皮撑得凸起,血自皮肉的各个缝隙中流淌开来,灌溉了土地却也抽干了他所剩无几的生命力,而男人却由衷地匍匐在精致的大门前,伸出被泥沙草地搓弯了的手指,像是任何一个情窦初开的小伙子一样虔诚又缓慢地叩响门扉。

“哐,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