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羽毛的钩子,恶劣地拨弄着他的神经,在那一瞬间
什么碍眼的军雌,什么算账,这些稀奇古怪的念头都被抹成了空白。
恺撒的脑子像是被塞进了蜂种的酿蜜箱,嗡嗡声汇成了一个斩钉截铁的念头。
“我要亲他。”
*
虞宴勾着恺撒的脖颈,几乎是野蛮地吮吸着他口中的空气。
病症带来的痛苦伴随着暧昧的水声,如潮般一层一层地褪去,这是那道古怪的契印第一次向虞宴露出它的獠牙,毫不掩饰地告诉了虞宴。
他需要和这只雌虫绑定在一起,无论他愿不愿意。
这一开始就是一个霸王合同,和系统与他做的交易别无二样。
在那股莫名的力量面前,虞宴没有选择的权力。
他只是被当作了一颗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出于某个未知的目的,沿着弈者的心愿,一步一步吞吃掉那颗名为“恺撒”的棋子。
理智与体力随着亲吻渐渐回归了他的大脑,面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连带着那道近在咫尺的心跳声。
“砰——砰——”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间总是布满油烟与霉菌的出租屋,楼上总是喜欢尖叫的小孩在拍他那颗破破烂烂的皮球,砸在地面的球声和面前雌虫的心跳渐渐融合成了一道声音。
“砰——”
一道身影从云间坠下,摔成了一滩血泥,心脏发出了刺耳的尖叫。
在雌虫贴上来的瞬间,虞宴如梦初醒似地用力推开了他,像是用手捞起了地上的最后一块碎骨。
恺撒的身体保持着一个极为尴尬的姿势,他的身体微微向前倾,是一个索吻的态度。
刚揽上腰的手由于虞宴地突然发难正不尴不尬地悬在半空中,微微拢起,抱了一团空气。
亚雌与他拉开了距离,可能因为缺氧的缘故还微微趔趄了一下。
恺撒刚想去扶他,却见后面一直发愣的褐发军雌下意识地拉了一把,对方扶着军雌的手臂,这才勉强站稳了身形。
两个虫站在一起,和他之间拉开了一条楚河汉界,三方对立的局面一下子让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
迫降的地区是距离昆提斯还有四十多公里的穆拉法尔沙漠,飞艇自爆后的异兽尸体从空中零零洒洒地落了一地,混杂着沙漠白日烤箱似的温度,难闻的味道越发的明显。
不过难闻的异兽血也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掩盖掉了军雌们的气息,让这片地方暂时成为了安全的避难所。
刚才的插曲其实也就是片刻的功夫,却实在是给神经紧绷的军雌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无数道视线或直接或偷偷摸摸地盯着三道身影所立的地方,不知是那只军雌的手一松,抬着的重大数十斤的机甲碎片顿时砸在了另一只军雌的脚背上,让那个倒霉的家伙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
“操!你他妈!”
惊呼声给按下暂停键的空气恢复了正常的流速,那只军雌后知后觉地捂住了嘴,却俨然来不及了。
恺撒望着扶着虞宴手的奥德里奇,面上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和缓表情,眼神似刀般从对方身上剜过。
黑色军靴碾搓着脚底的黄沙,沙砾摩梭着鞋底的响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格外瘆人。
蓦的,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个讥诮的弧度,血色的眸子最后划过虞宴的脸,刻骨铭心的表情似是要将那张脸刻在脑子里。
“呵”
这一道讥诮笑声随着呼啸的烈风消失在黄沙之中,雌虫的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他转身的瞬间,抬脚碾过了地上掉落的试剂瓶碎片,朝着呆愣在原地的第一队军雌投去了一个冰冷刺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