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触及了如今周衡的局长位置,到底还剩几分真意,怕是就连周衡自己也说不清楚。
坐上局长之位后,他处事变得更加圆滑,也更加懂得识时务。
但好消息是,暮从云从小就学会了这个道理。
“小时候我经常转学,”
暮从云边倒车,边回答问他‘周衡为什么这样做’的越笙,
“每到一个新环境,我都会遇上不同的同学,他们有的会很刻意地无视我的存在;有的会散发好意接近;也有的会莫名其妙地就抱团排除异己。”
“但相同的是,水滴入平静湖面,无论如何都会荡起一片波纹。”
“——现在对于异象局而言,我就是这一滴落下的水。”
高层们对他的所谓“好意”肉眼可见。
剩下的就只可能是排除异己了。
越笙抿抿唇,山子晋刻意叮嘱了他不要按压到后颈伤口,于是他直挺挺坐在座位上,像一棵沉默的小树丫。
好在暮从云车开得也很稳,没让他磕着碰着,开回家里的车库,越笙才低声道:“我现在……不能用刀了。”
鬼刀被驱灵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斩断了和他之间的联系。
那刀本来存放在“桥梁”里的一处空间,所以他才能自便地随时拿放,但现在里头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下。
他们很早就聊过这事,暮从云一路都在思考着如何“篡夺局长皇位”,这会听闻他的话,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哥需要别的武器吗?”
“嗯,”越笙颔首,“我说过要保护你的。”
没有“刀”的话,他自幼接受的训练技巧很多都发挥不出来。
青年顿了顿,冷冽眸光化开不少,他轻弯了唇,开玩笑般掩饰着自己加快的心跳:“哥还要保护我呀。”
越笙却把这话当成了他的反问,他呼吸不由急促两分,也立刻逼近了青年,用冰冷的指尖覆上他面颊。
越笙掰正了他的脸,蹙眉道:“……你不相信我?”
意识到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暮从云正要解释,唇上就覆上一双柔软唇瓣,越笙捧起他的脸,舌尖顶开牙关,主动地探索着从未涉及的领域。
“唔……”暮从云只犹豫了半秒,就愉快地决定先接受越笙的吻。
越笙的动作很生涩,比起青年第一次做起来的还要磕绊不少,他只知道要学着青年闯进来,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于是他犹豫着,和青年的舌尖碰了碰。
初学者莽撞地在浅显之地试探,被他撩了半天的暮从云却坐不住了,他很快反客为主,带着狂风骤雨的攻势,蛮横至极地“回应”了越笙。
末了,还意犹未尽地亲亲越笙的唇珠:“谢谢哥,特别甜。”
——还是花香气味的。
在越笙面色发红地将跌坐在他怀里的身体坐正前,暮从云的吻又落在了他的面颊,他贴着越笙,轻声道:
“我相信的,哥当然会保护好我。”
在即将去往灵坟前,越笙都毫不犹豫地将承诺过他的事情做好到了最后一秒。
——他没有任何理由不信任越笙。
怀里的人安静了片刻,就在暮从云准备先和他下车,再去处理手表里那个执念时,越笙忽然闷闷开了口:“暮从云,”
在青年垂眸的瞬间,越笙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他:
“……我会补给你很多很多爱的。”
周衡三言两语的带过,和青年轻描淡写回忆着自己转校的经历时,他心脏那块都一直闷闷的发着紧。
直到此时此刻肌肤相贴,才平静下来几分。
他想,暮从云小时候一定是失去了很多很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