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拟出一个章程来,写成条陈交与我。”
肖以恩一怔,竟是要留他办公?莫非谢钧看中了他的能力,意在拉拢?
想出个大概,肖以恩拱手应道:“下官遵命。”随即趋步至侧方小案,铺纸研墨。
谢钧看折子的间隙抬眼瞧了肖以恩一眼,登闻鼓既响,按制当由都察院先行受理。肖以恩身为右副都御史,迂阔守旧,若由他主审,必先纠缠于“晚辈告尊长”之伦理,反倒模糊要害。左副都御史杨慎思刚正务实,方是主理此案的合适人选。
谢钧不好贸然插手此案,决定由谁审理,但将肖以恩按住还是能做到的。
这边谢钧间接定下了案子的审理人,都察院的正厅中,事关林岐川是否通敌叛国一案已经开审。
察院堂内,气氛肃穆。
大堂中央,副都御史杨慎思端坐于公案之后,面色沉静。堂下,林栖棠和林岐川分立两侧,书吏正高声宣读状纸、校尉与皂隶持械侍立,维持秩序。
状毕,杨慎思目光如炬,投向堂下的林栖棠,严厉道:“告人林栖棠,你所控之事,干系重大,涉及通敌叛国。按大周律,卑幼控告尊亲,本应先杖三十,以儆效尤。然,国事重于家礼,今日特许你免于此刑,直陈其状。”
他话音微顿,接着道:“不过若最后查证是你诬告,这顿板子不仅少不了,还会加刑。本官问你可知晓?可还要告?”
林栖棠不卑不亢道:“臣女知晓,臣女坚持控告。”
杨慎思点点头,道:“既然要告,你告你叔父宁远侯林岐川于承德三年的渭城、阳城两战中都有通敌行为,可有证人和证据?”
书吏呈上林栖棠提交的郭权的供词,以及当年叛军首领鲁王亲笔给林岐川写的书信。
杨慎思快速看过。供词上写林岐川当年作为宋归舟的副将带兵巡视渭城周围,但领兵不精,被鲁王叛军在城外俘获,贪生怕死之下,就透露了渭城的布防,换自己逃生。
后鲁王杀死宋归舟,攻破渭城,幕僚郭权以他通敌作挟,又让林岐川透露了阳城中他兄长林岐诚的用兵之策。
林岐川同林岐诚从小一起长大,兵法都是林岐诚教的,所以一开始根据林岐川的消息,鲁王叛军屡战屡胜,后林岐诚转变策略,才僵持起来。
这口供杨慎思看得皱起了眉头,再看过鲁王要挟林岐川倒戈的信件,他先是问一旁的书吏:“字迹对比过了吗?是郭权和鲁王的字迹吗?”
书吏点头:“告人提供了郭权和鲁王的过往笔迹,细致比对过,准确无误,这的确是他们二人亲笔所写。”
杨慎思当即道:“对于告人林栖棠的证据,被告林岐川有什么要辩驳的?”
自从上了堂,林岐川没有一点慌乱,他微微颔首:“这证据不是作假,我这侄女也没有诬告,不过这中间人有心蒙蔽,她被戏耍了而已。”
杨慎思问:“何出此言?”
林岐川拱拱手:“先不说我在渭城外被俘的事根本不存在,反倒在渭城一战中,宋归舟失利,我竭力抵抗,杀了不少敌军,杨御史可以查阅过往记录,皆有留存。因为奋起抵抗,在郭权那里就落下了仇,他此次写这颠倒黑白的供词,挑拨离间,便是想诬告于我。栖棠,你快将郭权带上来,我愿意与他当面对峙,揭开此等小人的伪装。”
林栖棠听得拳头都握紧了:“他死在从琼州回皇城的船上了,没法和你对峙。”
林岐川当即道:“杨御史,这就更荒谬了,郭权定是自己时日无多,想着干脆诬告我,此人身为叛党余孽,人又没了,他的话怎能相信,莫要信奸佞,污忠臣啊。”
这颠倒黑白的本事,林栖棠气得嘴唇都在抖,她质问:“那鲁王写给你的信呢?总不能鲁王早在当年就想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