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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夫人 阮阮阮烟罗 49698 字 1个月前

催吐,砒|霜的毒素还是渗入了妻子体中。

当他在大夫赶来前,努力为妻子施救时,妻子只是恳求他放手,让她就这样离去,直到昏迷之前,妻子最后的话语,都是在劝他放手,妻子说她想用死亡偿还旧债,求他不要为她的死亡责怪任何人、责怪皇帝陛下,妻子求他从此将她忘记,就当他与她短暂的夫妻缘分,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散了。

谢疏临悔恨不已,是他自以为是的深情,将妻子进一步逼到了绝路上。妻子怎会不眷恋人世,妻子定舍不得阿沅,舍不得他还有她腹中的孩儿,然而妻子对他的爱胜过了一切,妻子担心他明日会惹怒陛下,妻子担心那道遗诏会成为他的索命符,为此妻子在明日到来前,先一步走向了死路,只为了他永远平安,不沾染任何风险。

寝堂中,谢疏临心如刀割之时,寝堂外守等着的谢夫人等,也都是摧心剖肝。谢夫人不停地在心中祈求菩萨保佑,又着急询问云琴等清筠院侍女,儿媳为何会忽然中毒,清筠院里,好端端的,又哪里来的砒|霜?

侍女们要么面面相觑、要么沉默不语,谢夫人问不出什么来,心中愤恨随恐慌越来越深。这事太恶毒也太离奇古怪,到底什么人要专门害谢家人?谢夫人急恨得让丈夫即刻派人报官,谢夫人想让官府中人来查这桩投毒案,让衙门尽快揪出背地里的歹人,将那歹人绳之以法。

云琴本来一直保持沉默,但听到谢夫人要派人报官,不得不开口拦说不可。谢夫人问云琴为何不可,见云琴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什么来,登时疑心大起,怀疑云琴此刻古怪的言行背后,可能包藏祸心,可能就是云琴朝主人投毒,所以她才阻拦着不让报官。

想到此处,谢夫人审视云琴的目光,登时如灼烈焰,恨不得在云琴身上剜出两个窟窿来。谢夫人即刻令管事将云琴带下去审问,阿沅本来正为房中的母亲担心,见状连忙护着云姨,他也不知祖母为何突然对云姨这么凶,就只是急忙恳求道:“祖母不要这样,云姨又没有做错什么!”

“好孩子,你不懂,这个贱婢可能害了你娘,害了你的弟弟妹妹”,谢夫人将阿沅拢在身后,仍是令管事将云琴带走,咬着牙吩咐道,“她要是不肯说实话,就动用家法,狠狠地打,从她嘴里打出实话来!”

这等情形下,云琴只能在被带走拷打前,朝谢夫人跪下道:“奴婢没有害少夫人,少夫人平日待奴婢极好,奴婢怎么可能害少夫人呢!奴婢拦着不让报官,是……是不能让官府上门查砒|霜的来源……奴婢担心事情会传得人尽皆知……那样……那样对谢家不好……”

云琴的话,听在谢夫人耳中都是狡辩,而且就连为自己狡辩的话,都说的没头没尾的,更显得她可疑。谢夫人冷哼一声,仍是要命人将云琴带下去审问拷打,云琴实在无法,只得将心一横,朝谢夫人说了实话,“不是奴婢投毒,是燕窝本来就有毒。”

谢夫人一瞬间像听不明白人话,愣了下问道:“……你说什么?”

云琴道:“燕窝上洒了砒|霜,砒|霜不是出自谢府,是出自……出自……”

剩下的两个字,云琴咬在唇齿间,不敢说出,而谢夫人一边被惊震得一头雾水,一边犹怀疑云琴是在为她自己狡辩,在心中惊乱怒气冲涌下,径就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那燕窝不是出自宫中,是陛下和娘娘赏赐……”

像是陡然被人掐住了脖子,谢夫人怒斥的*话戛然而止,而一旁神色凝重的谢循,霎时怒气冲冲道:“这贱婢满口胡言,快将她的嘴堵上,将她拖下去关起来!”

谢循认为侍女云琴有可能是在撒谎推脱,但另一种可能,让他实在心惊胆战,他不敢让云琴当着众人面再说下去,就令管事将人带走,但阿沅拼命拦在云琴身前不让,庭中正是乱哄哄时,又有急切的脚步声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