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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他亲自找到了那只兔子,那只栗毛的兔子就缩在备餐处的厨余角落里。凯撒想过拿走维尔利汀的其他东西,可他唯独没有想过要拿走他的兔子。陛下一把将兔子从医师手里夺了过来,他要让维尔利汀看看这是他找到的。

看见没有,根本不是他做的!

维尔利汀从他怀里接过兔子,看他一脸矜持等她夸奖的意思,压根不理他。

凯撒气急败坏:

“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维尔利汀送他以她的背影。讽道:

“我有什么资格对陛下说谢谢呢?”

“维尔利汀,你就不怕你真的惹怒我吗?”凯撒语气冰冷。

“那你杀了我好了。”维尔利汀继续向前走,没有一丝迟疑。

正是如此,才最让凯撒心冷。

是啊,她根本不在乎他。又怎么会因为他找到她的兔子而觉得他好呢?

说起来维尔利汀对凯撒如此冷淡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最讨厌一个人能轻而易举地把她禁锢在这出不去的天地里,更讨厌他能随意像对待玩偶一样地摆弄她,想对她好时就对她好,不想理她时可以丝毫不理她。维尔利汀讨厌这样能掌控自己的人。

只要他还是君主,这种对她的掌控感就挥之不去。

而凯撒今夜收敛了步伐。

他喝了酒。

大多数使女都不止一次地看见他出现在王后寝殿里。那不是幻象,那是他确实来了。他时常等在维尔利汀的殿门前,等着她因思念他出来望风开门。可是她没有,一次都没有。

凯撒就这样在她门前等了好几个日夜。久到他以为是在禁足他自己。

今天他没有。今天他径直闯进了维尔利汀的殿门去。

为什么说他收敛了自己呢?是因为他终于没有故意让那些使女看见、再等着她们向王后汇报看见他出现在这里。今天他是不经意到这里来的,他醉了,没有刻意彰显自己,凭心意到了维尔利汀那里去。

那人在安静地看书。

是啊,他是说了王后不能出王后殿去,可是他没说他不能来。只要他愿意,这王廷里的任何一处地方他都可以去。

金发君主来到了维尔利汀身边。

他怕她赶他走,所以没有赖在她身上,而是安安静静待在一旁,趴在书案上,假装她看不见他。

“维尔利汀……”

他轻轻说。

轻轻勾住维尔利汀的手握过来。

“你不要生我气了好不好……”

这种撒娇对她来说总是有用的。今天她也没有生他的气。维尔利汀什么都没说,扯过一边的薄毯为他轻轻盖了起来。

温暖的。暖乎乎的。

这就是他想要的。

君主在她的桌灯灯光下,借着她的书案轻轻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他没有发现她,分明身上还舒适无比。

维尔利汀被旧王带走了。

她本来是独自一人走在王后殿里的,可是在清晨的阳光下,王后宫殿的长廊转角却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身穿黑色铠甲的、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然而他身上铠甲的形制,维尔利汀却熟悉无比。

极黑骑走到她面前,被面罩遮着的面容望向她:

“王后殿下,跟我们走一趟吧。”

暗道灯光昏黄。从外面进来光亮变为昏暗,又复光亮。维尔利汀用鞋尖注意到这暗道内的地面整洁,光滑而无灰尘,哪怕她被蒙上了眼睛,还是能凭触感和气味确定这里是形制规整的宫殿一方。

这里一定还是王宫内。

刚才从进来之前前不久,她还听到了某殿侍从腰上的挂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