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颈判断,他还没练出来啊!

迟知雨心神俱灭地掂着手里那管小巧的真空按压瓶,站在镜子前,抬眼发现自己面红耳赤,又飞速敛目,双手重重抹了把脸,重新打起精神。忽的,他眼一转,差点忘记初衷。他当即摘掉透明瓶盖,挤压出一点太妃糖色的洗发水到掌心,靠近鼻端闻了下。

所有不安在这瞬间被抚平。

他低头笑开来。

K歌时间到。

三首歌的时间,他从淋浴房速战速决出来,将短袖长裤的居家服穿好。再去她房内取外卖和还洗发水,他绝对要重塑安分守己宜家宜室的好男人形象。

用带来的毛巾揉着湿发,电视柜上的手机嗡一下,他快步走过去,拿起它。

小树:外卖到了,你过来吗?

他回个好,忙去查看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来不及吹干了,他胡乱整理几下,反正也只是去还东西,不需要那么郑重其事。饶是这般想着,取出房卡往隔壁走的路上,他还是快速地甩动两下头发,有水珠飞溅到眼里,他不适地眯了眯,又把刘海往后抓。

停在舒栗门前,他不确定是该敲门还是发微信,索性两样都做了,以防打扰到她。

听见门后传来跑动声,他嘴角被撬起,又在门闩嘎达声里锁住笑意。

舒栗打开门,被湿漉漉的男生帅一大

跳,走廊灯光昏暗,他跟天使一样,再缩小一圈就是童话里的彼得潘吧。

被吓到的还有迟知雨。女生屋内全黑,唯一的光源是她掌着的手机,或许是怕刺到他,此刻它被她平拿在手上,闪光灯从下往上照,映出森白女鬼特效。

他无意识后退半步,须臾间缓下心跳:“你房间灯坏了?”

“没啊。”那束小范围的恐怖片光效消失,化为更大的引路的光圈,扩向四面八方,是被白墙稀释过的月亮。

女生回过头,边走边说:“进来,我要给你个惊喜。”

好意外也好“贞子”的惊喜,迟知雨哑然失笑,佯装迟疑:“我不太敢进鬼屋啊。”

舒栗当即回身,走近推搡他胳膊,就差要拳打脚踢:“那出去吧。”

迟知雨试图偏身,没躲掉,不由分说地逼近,轻带上门:“快说,到底在搞什么?”

晃动间,月亮成了裂掉的薄脆饼,四处乱窜,最后安静下来,印上一前一后的人影,她与他。

他向她靠近。

最终相叠在窗前的沙发边,几乎融为整体,忽而,剥分出半道,有发丝漾动,是女生躬身划动火柴。呲一声,除了斜靠在床边的手机光,这里多出另一种光点,小团明黄的焰,在轻轻曳动。

黑白的墙画上,诞生出热烈的魔法,室温似乎也为此上涨。

那朵漂浮的星,被她驯服,护送到烛芯,映亮了茶几上可见范围内的物品,两盒一模一样的外卖包装碗,拥簇着中央的一角蛋糕。蓝绿白奶油分层,有蓝莓,薄荷与剖开的青提点缀其上。

最瞩目的还是烛火。

温暖的烛火。

闪烁在他们双目里。

“干嘛……”迟知雨沉声发问,生怕声带里会带出风来,惊熄它。

舒栗转头:“送你的蛋糕啊。”

她大大咧咧坐下,拍拍沙发另一侧的空位,邀请他入座。

迟知雨不再小心翼翼,说话也清亮了些:“送我蛋糕干嘛?”

舒栗努努嘴:“你不是说要表示一下?”

迟知雨看她,反正现在光线很差,他笑得龇牙咧嘴,乱七八糟,她应该不太会注意到:“今天又不是我生日。”

“我知道啊,二月十八号,”从你身份证上看得一清二楚了,舒栗在心里想着,把真正要说的话说完:“我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