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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没有为他说话,都是……一样的结果吗?

沈岑直起身,眼神惶惑地望向谢衡玉,可却在他的眸中,寻见了一抹记忆中所没有的释然。

宗祠,有四名行刑人前来,前两人手持雷器,后两人手持杖器,谢衡玉的目光落在那刑具上,颤了颤,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出口。

这雷杖是专门针对修士的刑法,雷器罚的是神识,杖器罚的则是**。当年……他受了七十杖便撑不住昏迷过去,大宗司铁面无私,即便他昏厥也并没有停止。

可最后……最后将他救走的,却并非家主谢渭,而是……家主夫人唐梨。

想来,那或许是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真正从心底责怪过母亲的原因。

他记得那一天,记得唐梨慌慌张张地带着一队侍女闯入宗祠的场景,记得她歇斯底里地指着大宗司辱骂的样子。

她说:“我受够了!!这是我的小宝,是我的心头肉!你要是非要打死他,那你就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那时,谢衡玉想的是什么呢……

好像某个瞬间,他居然觉得,若能得到这样温暖珍贵的爱,做谢衡瑾的替身,似乎……也不是不可以呢。

现在想来,依旧会觉得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卑微了些。

可是回忆至此,他又忍不住转过头,用余光,看了看宗祠外的景象。

与此同时,雷刑与杖刑一同落下,惊颤全身的痛意,刹那渗入骨髓。

祠堂外,尚没有人进来。

可谢衡玉身侧的空气,却仿佛被一只手猛地撕裂了。

池倾周身妖力肆虐,她紧紧握着掌心那晶莹的灵器——白光与暗红色的妖力纠缠,如同滔天血雨,骤然淋下。

周遭的一切开始消散,池倾撕开幻梦,一手拉起谢衡玉,一手紧握成拳,在扭曲着飞速消散的各种颜色中,轻易捕捉到了那属于龟甲的绿光,和那又开始颤颤作响的骰子声。

“该死的!!我可真是受够了!!!”

池倾低骂一声,朝着那骰子声大作的方向,怒然挥出一拳!

“滚蛋吧!!!”

第33章 第33章谢衡玉的内心,真的和他温柔……

“倾倾!”

八方的颜色如同彩墨入水,在十九岁的谢衡玉眼前快速流淌、稀释、抽离。周遭的一切都是虚幻的,只有眼前这个坚定地牵着自己的少女才是真实存在着的。

谢衡玉从前多年的人生,都仿佛是一场临水自照的幻影,可究竟怎样才能确定水中的倒影是自己,而不是谢衡瑾呢?

只有在日复一日的欣喜、酸苦、悲痛、平静的情绪里,反复地提醒自己真正的现实,将自己一次又一次浸入寒冷的冰水,才能保全一个相对清醒的自我。

才能确信……他还是谢衡玉,而不是谢衡瑾。

也是因此,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有了一种可以在梦境中明确辨别出现实与虚幻的能力。

故而,在摘取七伤花的时候,七苦幻境并没有将他的心智蚕食殆尽,而在这场浮生一梦中,他也更能轻易地分辨出哪些才是虚假的幻梦。

谢衡玉知道自己活得清醒,也明白自己必须得清醒而痛苦地活着,才能拥有真正的自我。

哪怕这样做的代价,是遍体鳞伤、身心俱残。

此番他们进入浮生若梦的时间并不长,满打满算也只经过了两场幻梦。谢衡玉知道自己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可偏偏在池倾拉住他手的刹那,他竟恍惚了。

池倾的身影是一道无比冲突的颜色,雪白的长裙,乌黑的卷发,暗红色的妖力仿佛是映照在水墨画上的火光。

她的手很温暖,也握得很紧,用了足够的力道,带来的痛觉让人察觉到她强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