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细微地颤抖。他不记得,但此时心中空落落的,似乎忘却那些事情也挖走了他一大块的灵魂。
脸颊有些湿冷,时鹤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哭了。
彦夜正给人做检查,身体上乱七八糟,经脉混乱的一塌糊涂,混杂着先天之气的魔气充斥其中,凝聚出许多晶体,与体表伤口上的那些相似。他直觉这治起来很麻烦,不过还可以一试,更大的问题则出在识海,具体来讲,是时鹤的魂魄。
他正考虑着怎么检查这个,毕竟魂魄是很玄妙的东西,彦夜进入时鹤的识海,相当于把两人灵魂抽出来放一起揉搓,相比有形的肉体,无形的魂魄更容易受到损伤,且更难恢复。
而此时,他见到时鹤伸手攥住了他的衣襟,没有焦距的眼中盈满泪水,小心翼翼地询问:
“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能。”
他回答。
语气干脆而冷淡,不欲与时鹤产生过多的纠缠。时鹤和其他人都不同,两人并没有什么不可割舍的羁绊,而且,彦夜并不算有多喜欢他。
遇到了,他会帮他,可能会操几顿做为报酬,但仅此而已。
“哈哈……还是,不能……”
时鹤的神情略带崩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句话,但他流着泪,心脏抽疼。
感受着怀里人剧烈的情绪波动,彦夜垂下眼,在周围布下了一堆阵法,把破破烂烂的时鹤搂紧,与他额头相贴,鼻息交融,轻柔而郑重地说:
“你信我。”
虽然又一次被拒绝了,但是时鹤沉默半晌,还是回答道:
“我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