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起,“到了承光宫,便是我的人了,往后不必拘束,这是杪夏,这几日让她带着你先熟悉熟悉承光宫。”
看着面前主子面上温柔的笑意,栖笺不禁响起庆望对她的叮嘱和先前宫里人私下对她的谈论。
她心里有了个底,立即笑着道:“是,奴婢谨遵主子吩咐。”
姜令音虽然入住了承光宫的主殿,但不知什么缘故,承光宫并没有配置掌事的宫女,因而如今上下大小事宜都是杪夏在处理。这位栖笺,看着不卑不亢,怕是来担任掌事的。
庆望听从于扶喻,带来的人定然背景清白且能力很足,但她不喜欢一举一动被人监视着。她不敢保证,栖笺真正衷心的人是她,而非扶喻。
即便扶喻不会害她,但她仍是不自在。
纤苓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情绪,“主子不高兴吗,还是不喜欢栖笺?”
姜令音乜她一眼,淡淡道:“栖笺是陛下派来的人,我应该高兴吗?”
纤苓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和抗拒,像往常一样宽慰她:“主子若是实在不喜欢,便想个法子将她调出去好了。”
“罢了。”姜令音摆了摆手,对她道,“往后你多盯着她些,一有什么动静立即告诉我。”
见主子一如既往地信任她,纤苓喜笑颜开,心中的担忧渐渐散去了许多。
“是,主子放心,奴婢记住了。”
……
午歇醒来后,姜令音带着纤苓和栖笺转悠到了清音阁,这会儿台上面的人在唱曲儿,而问月台上,嫣小仪和罗才人正在品茶。
二人向她行完礼,嫣小仪问:“令贵嫔怎么也有兴致来听曲了?”
姜令音找个座儿坐下,淡声道:“闲来无事,打发打发时间罢了。”
嫣小仪笑了一下,继而意味不明地道:“若是令贵嫔也能闲来无事,那妾身们可就连闲人都不敢称了。”
近来陛下忙于朝政,多日没进后宫,昨儿个好不容易来了趟后宫,去的还是承光宫,听闻今日御前的人又去了承光宫……嫣小仪眼睑低垂,忍不住刺了声:“方才人代令贵嫔中了毒,令贵嫔也不去探望她吗?”
“到底是你宫中的人下的毒,虽然那宫人死了,可段采女却受了牵连,被陛下禁足宫中。”
“令贵嫔,这事儿当真不用再细细查一查吗?一个宫女哪来的胆子给你投毒?这指使她的人会是谁呢?”
姜令音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性,原是懒得搭理嫣小仪,见她这样咄咄逼人,再也没了耐心。
“嫣小仪莫不是想说,是我让她下的毒?”
嫣小仪摇了摇头,掩唇轻笑:“妾身可没这样说,只是想提醒令贵嫔罢了。毕竟这个事儿,牵连了方才人和段采女两位妹妹。”
姜令音侧着头抚了抚垂下的流苏,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嫣小仪和一言不发的罗才人,蓦地想起什么似的:“若我记得不错,当初蒋贵人便是在这儿,和你们一起喝着茶,而后失了声的。”
蒋氏虽然死后被降了位分,但宫里人还是习惯称呼她为蒋贵人,姜令音也是如此。
两人不知她为何忽然提起此事,罗才人眼眸倏然一暗,“令贵嫔想说什么?”
姜令音笑了下,语气端的是散漫随意:“有蒋贵人的前车之鉴在,你们也不怕会重蹈覆辙吗?”
嫣小仪一急,她骤然起身,对姜令音怒目而视,冷笑连连:“令贵嫔,你休要在这胡言乱语!蒋贵人是被自己给自己下的毒,想来陷害顾贵嫔,我们又不是她,怎么会同她一样?”
罗才人也沉下了脸,“令贵嫔,这种话岂能随意说出口?蒋姐姐人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再揪着她不放?她犯了错,得罪了你,可她自己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我们不过在这喝个茶,若是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