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苓也回过神,猛然意识到了什么,慌忙请罪道:“奴婢竟不知萱儿也触碰过桂花酿,还请主子恕罪。”
姜令音俯视着她,沉默片刻道:“不怪你,你一直跟在我身边,谁知道她是何时投的毒呢。”
小瓷瓶是宫里常见的样式,查起来,也没什么线索,姜令音让人将萱儿的尸体裹出去后,又让人清理了萱儿的屋子,便对承光宫众人宣布了最后的结果:“此事是萱儿所为,让宫正司的人放了冬灵和觉夏吧,她们受委屈了,杪夏,你明日去亲自接她们回来。”
消息被淑妃知晓后,她先对负责管教萱儿的司籍进行了贬斥,又派人来承光宫安抚了一下姜令音的情绪。
喜盛不由地咋舌道:“奴才记得,尚仪局的司籍可是有望成为下一任尚仪的人呢。”
姜令音听了,饶有兴致地问:“哦?那除了她,还有谁有望成为尚仪?”
喜盛了如指掌地道:“除了她,便是司赞司的有声了。”
听了有声的名字,姜令音不由地与杪夏对视了一眼,这时,喜盛又忽地拍了下脑袋,道:“奴才想起来了,司籍大人是给顾贵嫔教导规矩的大人呢,而司赞大人,是主子的。”
姜令音没想到还有这一层关系。
“那位司籍叫什么?”
“叫、余香。”
顾静姝皱着眉,甚为不解:“只是因为萱儿是司籍手下掌管的宫女,便要被牵连受罚吗?”
霜月点点头,“是,这也是淑妃娘娘下的令。”
顾静姝在苏家受余香教导数日,对她颇是欣赏和喜欢,因而这会儿实在难以接受。
素衣也很喜欢余香,她担心道:“余香姑姑日后可是要升任尚仪大人的,这遭了淑妃娘娘的贬斥,还能升任吗?”
霜月见她们这般气愤的模样,又犹豫着道:“还有一件事,奴婢不知当不当说。”
见顾静姝望过来,她忙道:“能与司籍大人争一争尚仪之位的,还有司赞大人,她名唤有声,曾是给令贵嫔指导规矩的。”
话一出,几人都有一刹的惊讶。
素衣像是想明白了什么关窍,道:“令贵嫔亲近司赞大人,会不会是她——”
顾静姝神色也变得有些凝重。
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姜令音虽然还没有接触权力,但并非不能早早布局,六位尚局的大人都已年迈,再过一两年或许就要退下去了,接替她们的这些人,若与某一后妃私下亲近些,那对于管理后宫的人来说,可谓是极其不好掌控的;更不必说若这人手上有宫权了。
六个尚局掌管的事宜,与后宫嫔妃们紧密联系,衣食住行用,嫔妃们离不开她们,可若是她们暗藏祸心,谁能保证自己不中招呢?
拥有了权力,方才知晓权力之下掩盖的腐朽和黑暗。
见顾静姝沉思,霜月默默地低下了头。
*
晌午将近,庆望忽然带着一名宫女来到姜令音面前。
“令贵嫔主子安,陛下说承光宫中缺了个宫女,特意让奴才带着人来给您补上。”
姜令音微微一怔,目光落在庆望身边的宫女身上,顷刻间了然了扶喻的意思:“好,劳烦公公替我多谢陛下。”
见姜令音坦然接受,庆望心里松了口气,又说了几句好话,才领着赏银离开。
那宫女年纪瞧着二十又五,着了一身青色的宫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仅插了一支素色的花簪,她跪在地上,脊背弯下去,神态恭敬,声音低沉:“奴婢栖笺,给主子请安。”
她是庆望带来的宫女,姜令音自然不会小觑了她。
“栖笺,倒是个好听的名字,不必多礼,先起来吧。”
姜令音笑吟吟地让杪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