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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家贩卖大烟的事,他就全知道了。

时局艰难,一般的生意早已经不能维持利润不减,外人不知道叶家怎么可以做到在战时将买卖越干越红火,叶观心如明镜,可他深知自己说出真相也无济于事。

可他见过大烟鬼,一小盒不起眼的膏药,就可以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乃至一个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拖垮。

而现在,这桩遭天谴的买卖的赃款,就拎在他的手心。

叶观深吸口气,转过身,向大使馆的方向走去。

走出没多远,叶观偶然向旁边巷口一瞟,忽的看见一个身影。

他张了张唇,定睛看去。

一个清瘦身影远远出现在巷口,对方身量高挑细长,穿着鸦色长衫,直肩薄背,水蛇窄腰。

是那日他放肆肖想过的人。

愣神的功夫,身子已经做出反应,叶观眼神黑沉,闪身加快脚步走过去。

那身影正侧对着他,并未发现叶观来了,低着头用鞋尖蹭砖缝里的杂草。

叶观强压住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走到他面前。

“小妈。”

他沉声唤道。

阮逐舟一愣,转过身。

他还没想好在哪堵人,叶观居然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自己跳到他眼前来。

晚风吹过,卷起发丝拂动。叶观深望着他,目光自上而下,锁在某处。

阮逐舟被他看得有点发毛:“叶……”

叶观打断他:“怎么没戴来。”

“什么?”阮逐舟脑筋没转过弯。

叶观鼻翼轻微翕动,半晌,含混地说:“……送您的。怎么出来又不戴了。”

阮逐舟愣神。

这不是重点吧。比起一条项链,他出现在这本身难道不算更大的疑点吗?

于是阮逐舟解释道:“来得匆忙,没有戴上。再说了,我怕那背云上的玉佩磕碰坏了。”

叶观闷声嗯了一句。

“行吧。勉强说得过去。”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谁管你说不说得过去,神经。

叶观忽然伸手揽住阮逐舟的后背:“大街上人来人往,叫人看着不好。有事去那边说。”

他指指对面的一家西式咖啡厅。阮逐舟嘶了一声,叶观意识到什么,立刻松开手:“还在疼?”

阮逐舟皮笑肉不笑:“二少爷对自己的力气还真是没有一点概念。”

叶观沉默了。他默默绕到阮逐舟左侧:“先过马路。”

他们穿过马路,一边走,阮逐舟一边听到叶观问:“四太太今天怎么会来这。”

他们来到咖啡厅门口,阮逐舟看了一眼叶观手里上了密码锁的皮箱。

“奉大太太和老爷之命,来监视你有没有不乖。”阮逐舟说。

叶观身形一顿。阮逐舟也跟着停在门口。

“不请我喝咖啡了?”他问。

叶观转过脸看着他,舌头顶了顶腮:“您当真是‘被迫’来的?”

夕阳西下,咖啡店内几乎没有客人,门口也鲜少有人经过。二人沐在微风里,彼此对望。

阮逐舟:“老爷说,你不像承泽少爷,第一次出来谈生意,还一个人带着那么多钱在身上,所以叫我来盯着你。”

叶观放慢语速,重复了一遍:“所以,您是不情愿来的。”

莫名其妙的问题,却真有点问住了阮逐舟。

什么老爷,何氏,全都是托辞。可很多事情阮逐舟自己还有待验证,故而不能把此行真正的目的告诉他。

07号已经警告过,这个副本的发展早已“脱轨”,意味着叶观这个主角的性命安危也会沦为不确定性的因素。

高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