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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当晶莹滑润,触手生温。

可这块玉佩硬邦邦的,和送礼人一样让人心里硌得慌。

可他没说,他其实蛮中意这件礼物。若非如此,也不会起心动念,把它戴在身上。

阮逐舟没什么刻板印象里科学家该有的清高品味,他其实真的挺喜欢珠宝。

叶臻送他价值连城的南归雁,不过看在阮逐舟乐伎的身份。活着的时候,有人看在阮逐舟科学家、学者的头衔,送他各种瞅着就牙酸的艺术品,一只签字钢笔动辄价值上万。

反而是叶观这个空有二少爷之名的穷小子,误打误撞把东西送到他心坎上。

阮逐舟叹口气,将玉佩贴在胸前,疲倦地阖眼。

一码归一码。漂亮项链是无罪的,暂且先留着不砸了吧。

*

叶观喝醉了似的,一路冲过大半个叶家宅院,回到自己房内,邦的甩上门。

他气喘吁吁地想走开,发现双脚被钉死在地上迈不开步,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刚刚的画面。

叶臻送给四太太的琵琶,放在屋子里一眼就能瞧见的地方。

可他送的项链和背云,四太太就戴在身上。隔着一层单薄衣衫,贴着心口,垂在后背。

口里腥甜,叶观像一头奔袭结束的猎豹,重重靠上门板。

他大口喘气,嘴角一点点上翘,却忽然想起某事,呼吸都猝然顿住。

方才父亲先他进屋时,他也戴着这项链迎接父亲么?

他们有亲热么。如果有的话,他当时戴着那项链么?

他磨了磨牙,抬手解扣子的动作都染上烦躁,可歹念如井喷,伴随着某些画面在脑中反复闪现。

谁都可以碰他。从前寻声阁的客人,大哥,父亲……除了自己。

他想起对方长衫之下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呼吸骤然再度粗重,喉结剧烈滚动,下一秒蓦地睁开眼。

禁欲二十年,人生第一次在脑中想到某个人,他竟然可耻地有了反。应。

叶观头皮一阵发麻,他忽然不会走路了,跌跌撞撞走回床边坐下,低着头阖上眼睑,额角浮起青筋。他拼命克制,可愈是深呼吸,那人的一颦一笑便挥之不去地缠上他心神。

那双勾人的腿……那双该死的腿!

他干嘛肖想一双可能早就被人亵。玩过的腿?

叶观突然用力捶了一下床,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是啊。说不定早就被从内到外玩。弄透了。

可是他耻辱地、愤怒地发现,正因为意识到那人的恣意骄纵,那清冷瑰丽的皮囊下摄人心魄的蛇蝎心肠,他才越发着迷,痴狂,走火入魔。

chuan息因愤恨而急促,脑内变成一团乱麻,终于某一时刻,枷锁轰然断开。

叶观懊恼地长叹,放纵地想象抓//握住那大tui肉时的触感,自暴自弃地闭上眼,在隐秘的幻想下踏入禁忌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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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大使馆的禁书令在沪城愈演愈烈,叶家明哲保身,主动提出将有过前科的叶观换下,换叶臻前去和洋人签订合同。

同一天,劳伦斯差人回信,坚持要叶观前来洽谈生意,甚至指名叶观必须亲自到大使馆完成合同的签字仪式。

这个消息着实出乎包括叶观在内所有人的意料。何氏那边率先坐不住,暗戳戳派人来找阮逐舟,表面是知会,实则催促他快些兑现之前的承诺。

传话的丫鬟忧心忡忡,却只看见阮逐舟没有什么惊讶,喝了口茶,嘱咐丫鬟回去告诉何氏,无需担忧,只管静候佳音。

何氏那边心急如焚,出身低贱的四太太却面如平湖,淡定至此,实在不像区区一个乐伎出神的男妾会有的稳重气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