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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翌日,沈清檀上门了-

沈清檀挡在了惠妃面前,振振有词:“其实没什么大不了,这是臣妾幼年时,画师为臣妾所作的画,今日得空,拿来给她们看看。”

季照临不置可否,抬眼示意朱全。

朱全立马懂了,快步过去,从惠妃的手里夺过那幅画。

季照临:“既然是檀妃幼时,朕也有点兴趣,不妨给朕看看。”

朱全摊开画卷,画面全然展示在他眼前。

季照临眼睫一覆。

画纸上的女子清秀灵动,眉目如画。虽面容稚嫩,已能看出日后的倾城之姿。

“沈清檀……”喃喃低声。

沈清檀气息一滞,心道,圣上果然辨认不出来,还真以为是她幼时。

“真当朕好糊弄?”他唇角带着讥笑,又是一句反问,“你说此画,是你幼年时,画师为你所作,那朕倒要问问,难不成那位画师,是国姓,后头缀着的名,还恰好是照临二字?”

第39章 乔装“先夫人的牌位,移出了祠堂。”……

沈清檀哑然无言,她设想过很多次这画的主人是谁,唯独没有想过,会是圣上。

平日里圣上叫惯了,贸贸然圣上连自己的姓氏和名说出来,季照临……陡然间,竟有一丝陌生感。

觉得,这人到底是谁?

季照临又瞥了那画两眼,漫不经心道:“这幅画,是朕亲手所作,早些年,画艺还不精湛,但当时的灵感颇多,所以这画中,也颇得了几分神韵,没想到后来意外遗失了,如今,竟又在这里见到了。”

话音落下,他又格外针对沈清檀般,似笑非笑问:“檀妃说,这幅画上,是小时候的你自己,难不成?朕小时候还见过檀妃,可是忘记了?”

沈清檀张了张嘴,脑子里百转千回,忽然一念闪过,便直接问道:“圣上,若不是幼时的臣妾,那到底是谁人,会和臣妾如此相似?”

她在赌,赌圣上不会彻底撕破脸皮,道出自己有个心上人,这画是为心上人所作,日日去她的清檀殿,也只是为了目睹一番她这张与他心上人相似的脸。

说到底,不过是成为了他人的替身罢了。

想想,还有几分酸楚涌上心头,又经由各级脉络冲到鼻端,很是想哭。

季照临并不想真惹到她,眼下观她的神情,似乎真是很难过,开始有几分慌乱了。

“朕何须向你解释?”然而,还是嘴硬。

鹂妃嚅嚅道:“或许,圣上真见过幼时的姐姐呢?只是时隔久远,记不清了。”

她心里不这样认为,只是沈清檀帮了她那么多,这时就算会受牵连,也得硬着头皮上,帮忙说上一两句,怀揣着一丝期望,圣上能宽宏大量,顺着台阶下,不再较真。

“绝无可能。”季照临冰冷的言语击破这一幻想。

她们两人只是样貌相似,其他方面,如内涵、学识、为人处事上……两人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沈清檀无一点能与她相比。

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

“臣妾……知道了,”沈清檀红着眼道,“若是圣上喜欢,便将这画拿走吧。”

这话说得,好似她宽宏大量,忍痛割爱。

好一招以退为进。

季照临竟不知道再回什么,若他直接命朱全将画收起来,岂不显得他堂堂帝王在明抢后妃的东西?

季照临咬了下后槽牙,气极反笑:“不用了,朕想作,随时能作出这样的画,檀贵妃喜欢的话,你留着吧。”

惠妃懵了,这画不是被她宫人捡到,目下在她宫里,理应属于她的吗?

圣上和沈清檀这一来一回,怎么画就顺理成章从她手里飞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