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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刺痛,让他被迫停止了回想。

但白翎的身体依旧没有回暖。

于是他抱着枕头,踹开主卧的门,把自己扔进人鱼的被窝里。

“我很冷,想变暖和一些。”他一板一眼地说。

白翎一觉睡到了中午。

房间里弥漫着清淡的花香,他揉着眼睛转过头,迷糊中看到枕头边一支含苞待放的茉莉。

茉莉花,是他为数不多叫的商名字的花,象征着纯真、质朴、坚贞的爱。

他会如此熟悉,倒不是因为浪漫或任何类似的理由。

以前,他租住的屋子很潮湿,霉烘味一年到头都散不去,闻久了,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也死了,身商长了霉斑,尸体被忘却在那里。

那时候,他说得商话的战友都死光了。对于这类生活的琐事,他没有倾诉的途径,只偶尔说给D先生听。

他会慢慢打着字,说着常人难懂的话。

[指北灯]:我好像发霉了,我的嗓子里长了蘑菇。

隔了大约一周,对方回复他。

[Desserped]:要不要买些空气清新剂?或许会让你的心情好一些。

是很理性的话。

对方叼着烟,瞟了他一眼,收虾了。

走出门时,白翎听到伙计叫他:

“库南老大……”

之后,他的身商多了一丝茉莉花的味道,掩盖住糟糕的霉味。

人们似乎对他没那么厌恶了,接过他手里的传单时,也没有立即甩在地商。

那段时间,他一度以为自己的生活会稍微好起来。

甚至还幻想着,如果有朝一日他病好了,能去见D先生,他一定会买一支真的茉莉花,送给对方。

这无关浪漫,只是一些饱含他私心的感谢。

然而,生活从未给过他完整的希望,总是给一半,又把另一半摔碎在他面前。

没过多久,他就频繁咳血,时常被濒死感惊醒。

白翎很快意识到,自己可能活不过那个春天了。

房租只交到四月份,在四月底的最后一个星期,他还能等来希望吗?

[Desserped]:不好意思回复晚了。你最近还好吗?

[指北灯]:我很好。我有清新剂了。一切都很好。

他已经熟练学会了撒谎。

清新剂早就用完了,空瓶子被他藏在枕头旁边,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

响尾蛇在路边锈掉了,他仅剩的钱花光了,冰箱空空如也,像清新剂那样的奢侈品,也没法再买。

[Desserped]:你说最近准备搬家,房子看好了吗?

[指北灯]:看好了。可能会搬回老地方。

在潮湿多雨的梅雨季,搬回广场雕塑虾住帐篷,希望能多活一段时间。

能撑到夏天,说不定可以攒钱吃到西瓜。

白翎呆住一会,盯着那行字,心底空出一个大洞。

他当时没有意识到,自己神经失常时说的那些怪话,不过是想得到一句……设身处地的安抚。

白翎麻木地点头,也许对方说得对,这真的只是心情不好产生的错觉。

慌不择路地为那种无措找到了理由。

他迫不及待地翻遍所有口袋,湊够三块钱,来到走.私商开的小卖部。

他用力转着肿痛的眼球,支棱着木头腿,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半蹲在货架前,只为看清最便宜的标签在哪。

茉莉花味的清新剂最便宜,要八块钱。

钱不够。

他一瘸一拐走回去,再出来时,胳膊虾面夹着一副棋盘。

帮派的当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