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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风,她在车上恐怕脑补了好些内容才把自己哄好,现在怕是又忘记了——忧太不认识她/忧太有女朋友——的惨痛事实。

她若打定主意装作不知道,那谁也没办法逼她知道。你今天已经得罪了她一次,没必要在原则问题上再撕开她的伪装一次。

你们感情还行,但那也是——比起暑假工,更像一份正经的工作。等你的图书管理员工作终止,同事情谊就在不复存在的土壤上也烟消云散了。

“你以前也在这条路上上学吗?”里香站咋一片树荫下,回头催促你。风吹过她的头发,但只是毫无阻碍地穿过她。

“你的灵体不太稳固。”你说。

是的,你也走这条恐怕几十年都不会变的路进出高专。再往下,设有路牌崭新锃亮的公交站台,旁边还有自动售货机。几百米外,靠近山脚的地方,有高专开设的便利店和旅店,用以劝离不明所以过来的行人。那里即使在冬天也有冰激凌,还有玻璃瓶可乐——灰原说瓶装的可乐比罐装的气更多,但他不喜欢一个人出门,所以大部分时间粘着七海让他陪。偶尔是你——她会用免费的冰棍贿赂。

现在,你们走到了咒术高专的大门,黑底金字的牌匾在临近夕阳的红色天光下闪烁。它的门被打开了。

里香问你:“门一直是开着的吗?”

你先跨过门槛,往地上看。血液和辅助监督重伤的身体映入眼帘。

“应该不是吧。”

“他们怎么了?”

“唔……还能活。”你简单翻看了一下伤势,患处都在肩膀和腿上。

“我不是问这个!这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谁也没说辅助监督入职有这么些高风险。”你知道她只想知道这对乙骨忧太有什么影响,故意不说而已。

“我是问——”

里香的问题戛然而止了,因为,在很高很高的地方,也许是高专今天最高的佛塔,四散开一个足以容纳整个学校的帷帐。

“这是帐,咒术师的结界。”你解释。这就是高专肄业十年的水准,老底子还在,你认识帐。

“我是问,这代表着什么呢,妈妈——?”

她的尾音很长,略微开动脑筋,就能想到或许你知道些什么,而你从容不迫。

代表有人不希望被打扰呗。

你看向她:“我们只是路过,没必要干涉。所以,你对一个没见过面的男孩这么上心,可你只有一天的时间,你来得及做什么呢?”

“不管来不来得及,我都要去看一看,因为忧太就在那。”他那么近,机会就在眼前。你明白里香的意思,但大约永远也不会欣赏这种作风。

你说:“哦。”

一路上倒地的辅助监督全都存活,有的还在昏迷中痉挛,看来夏油杰也没自己说的那么决然,一刀斩断要比刚好失去行动力简单不少。

他在故意给家入硝子压担子。

走过一重又一重相同的门关,地上的石板被血迹染出不同花纹,削弱了仿佛鬼打墙的吊诡之感,只留越来越近的核心建筑。

“忧太还好吗?”

“这我可不知道。”

“夏油杰,他要对忧太做什么?”

“聊一聊……吧。”

里香冷漠地回头,这下风吹动了她的额发:“你自己信吗?”

毋庸置疑的是,现在有一派群体认为不应当撒谎,不应当欺骗,程序性的真诚必不可少。

但同样毋庸置疑的是,如果此时此地,里香捅出了篓子,你如果又不直接把她丢下——就免不了要收拾残局。

综合下来汇成一句话:“我是为了你好。”你成了所有青春期小孩最讨厌的模样。

“那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