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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知道是一回事,知觉是另一件。他朝冰面上扔石子,只能听一次响,那就是被拒之门外的声音。你一点没被忧郁感染,确定了他不是来找麻烦以后就放松下来。

“星夏,我最害怕你这样。你这个样子,就像,你就像一开始的时候,你像遗忘过去一样把我也忘了。”夏油杰的眼睛里开始起雾。

你本来想装作没看见,但因为他的五官忍不住又多瞧了两眼。

“这是两码事,不能一概而论。”可你也不说怎么不能混为一谈,只讲:“你怎么突然跑过来要叙旧了?”

“……今天是我疏忽,打扰了你,抱歉。”夏油杰又转回去,做出要离开的姿态:“等日后有机会再登门拜访。”

“等等,”你原是想随口说句下次记得提前预约,但他又一副点燃期望回头的样子,眼里闪着宝石颜色的光。于是,你也久违地产生了一种不想让别人看起来被耍的团团转的羞怯。一般来说你没这么好心,不过也许是因为夏油杰,也许是因为他的脸,你随便就调转了方向:“咳,我有点渴。”

“你是说……”

你说话语气一点也不坚决,眼睛里装着这个和以前的记忆有重合的青年,问他:“想不想去房子里喝杯茶?”

如预想的一样,他当然不会拒绝,他甚至都不会问你为何前后态度改变:“当然,随时都行。”——

楼下的客厅连着厨房,水壶里没有一滴水,在你打了点升水到热水壶里后,你们两就坐在餐厅的桌边,并排。

你们谁都没说话,只有高功率水壶的嗡鸣,夏油杰的双腿分开,左边的膝盖往你这里靠。你相信他不是故意的,因为当你的手心蹭上他的腿时,你感受到了他浑身剧烈的一颤。

反正你是故意的。

你侧过头去看他,手指逐渐向下摩挲到他膝盖骨,他的下巴和脖颈之间扬起优美的弧度,头像被你的手拧了发条一样,也转过来。

接着是向上,你的手指轻柔而灵活,眼神富含意趣且有光。在电热水壶叮铃咣当还有水冒泡的咕噜二重奏里,几步外的客厅却只有呼吸的声音。

你就快顺着摸到他的腿根了,夏油杰两只健全的臂膀却被束缚了一样,他只是……用温顺柔和的眉眼低头注视着你的眼睛,里头的水雾在说话: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你听见了他的鼻息还有吞咽的杂音,它在现在是信号,和放弃抵抗等待被征服的眼睛一样指引你的方向。你知道该怎么做,从椅子上侧身到右边的方向。他对着你,你们像两片缓缓靠近的云,不过你只到一半,稍微弓起身子就停了。

你忽然回想起你和他的第一个吻,那是一个很热的晚上,他也像迷茫的羔羊,你攀到他身上,腿勾着他的腰,浅尝辄止地亲了他。

现在么——也许你仍然只是热情过剩,而他又长得很好看,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撅起嘴轻轻朝他接近的面庞吹气。

呼,裹挟着潮湿和温热的风就拂到他的脸颊。

夏油杰额侧的刘海又轻晃几下,呼吸也紊乱了:“星夏,你不要这样。”

“哪样?”你的手指弹钢琴一样隔着黑裤子拍打他的皮肤,又揉弦一样摸他,“挺有弹性的,你的腿。”

三秒以后,夏油杰发出一声叹息,再次朝你靠近。

这次,他的唇瓣在你的面颊到耳畔摩擦,暧昧的呼吸流淌到你的耳朵里,他抱住了你,语调迷离:“我想亲你。”

然后他没再等你的反应,伸手握住你的下巴,微热的手掌边托着它,抬起你的头。他的嘴唇噙住你的,清爽的泡沫味道还有一点苦涩的木香就在你周围乱窜,你的嘴唇,舌尖,乃至于整个口腔都被濡湿的吮吸攫取包裹了。

你听见把你拥入怀的男人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