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檐笑着,竖起个大拇指,“三爷这是艺高人胆大啊!”
大娘只是叹气说着没办法。
话都撂这了,今夜应是没法找到湛三爷了。文侪想了想,于是从当初那名单上拎出个至今不知是何许人的名字——“阿九”。
“大娘,那您知道阿九住哪儿么?”
听了那话,大娘登时面如灰土,就好似被谁给臭骂了一通似的,支支吾吾半天,只嗔怪一句:“他哪儿有家啊!”
她朝文侪适才张望的那群人努努嘴:“在那头呢!”
“好大娘,您就再帮帮我俩。我俩太久没回村,瞧谁都面生,这般多人,咱们哪里知道哪个是阿九?”
“还能是谁!这村里也就他一个疯子呀!”
“他手脚不干净,适才偷大爷家的苞米给人抓啦!你说他这错就错啦,干啥子还要动手呢!?”
大娘愈说愈激动,说到最后都带上了哽咽。
“那阿九偷东西恰被一男孩瞧见了,那孩子不过嚷了几句,他便抓了人头发给人打了个半死,这会儿那孩子还躺地上吐血呢!”
文侪听得直皱眉,却见人群忽然一阵骚动。
有什么东西冲出来了!
那东西嘻嘻怪笑!
——那差些杀人的疯子朝他们冲来了!
“阿九……”
“阿九!!!”
第155章 【吴】EP6 这狗不认主啊,怪凶的。
“在俺们这儿,杀人不叫杀人——”
“叫拓荒!”
***
在疯子阿九伸出沾满血泥的手,欲抓向文侪颈子的刹那,戚檐右手抵着文侪的肩膀将他往后推,左手则蓦然紧握住了疯子皮包骨的手臂。
他没有收劲,就好若要把那瘦骨头给捏碎。
阿九狂躁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并未试图反抗,单瞪着那对发黄的眼珠子看文侪,张开嘴咿咿呀呀哼起了带着乡音的小曲儿。
圆滚的眼珠左右乱转,瞧瞧文侪,又瞅瞅戚檐。
“噫,像!好像!”
“自然,我俩可是双生子。”戚檐一只手搂住文侪的腰,大手不安分地揉着文侪的腰处皮肉,随即压声凑在惊魂未定的文侪耳边说,“太瘦了,骨头硌得我手疼。下回我亲自喂大哥吃饭吧?都说是爱人喂到嘴边的饭更香呢。”
文侪没有回答,他默默瞧着一哄而散的人群,只觉他们面上好似带着颇为遗憾的神情,更有几个唉声叹气,一副大失所望模样。
他们这口气是为那受伤的孩子叹的,还是为没能伤到他文侪的阿九叹的?
从那些村人不善的目光里,文侪找到了答案。
“……我这原主好似有些招人嫌啊,得找到原因才行。”文侪将戚檐还在放肆乱摸的手掐着肉捏起来,甩开后便又换了张笑脸对上疯子阿九紧盯着他的目光。
阿九见文侪瞧他,只搔了搔蓬乱的发,倚墙盘腿坐下。他的指甲缝里本就掺满脏血,这会儿又忽然朝墙角一摊被雨水泡得稀烂的泥,抓了进去。
蹙起眉的戚檐驻足观望,文侪反倒毫不在意地蹲身握住疯子的另一只手,笑问:“阿九,大家说的那男孩当真是你揍的?”
“嘻!你怕啦!”
一双眼弯起来,阿九像三岁孩童似的抖腿击掌,他的脊背顺着土墙向下滑,破麻衣叫一石块勾开个大口子,露出他青紫斑驳的手臂。
“你忘了他刚刚要做什么了?别挨他那么近……”戚檐伸了手,却没能拽动文侪。
文侪一眨不眨地盯着阿九的眼,继续问:“你认识我?”
阿九笑起来,很高兴似的在地上打滚。嘻嘻哈哈的笑声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他一面抚着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