髓。
从县城回来凌宴就用白菜腌了一缸,第一次上手,体面人生怕翻车没敢告诉秦笙,说到即将到来的杀猪菜,她得检查下,没弄好也赶紧从商城买些顶上。
搬开压菜的石头,奇怪的酸味扑面而来,她运气不错,缸里没起白花、菜也没烂,算算时间等到杀猪的时候亚硝酸盐含量降下来就能吃了。
封好缸口,凌宴笑眯眯退了出去,深藏功与名。
在这即将和亲朋好友团聚的杀猪菜之前,凌宴还有件事要做,听说张大力外伤引起高热,让武峙送了些药过去。
以她的脾性,亲朋有事几乎次次亲力亲为,没亲自前去探望说明了很多问题。
这世道出入青楼合理合法,脏病只是明面上的理由,不许出入烟花柳巷其实是凌宴本人的意思。
她就是膈应嫖/娼!恨毒了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什么官妓、暗/娼都万变不离其宗,把女人当性资源买卖,寻欢作乐还自诩风流,一个屁蹦不出两种味,屎味!恶心至极!
凌宴真的很想爆粗口。
外面的世道她管不着,但绝对不能出现在她们、整个家族眼皮子底下!张大力背刺她们犯了大忌!送药也只是看在原先的情分,不能眼睁睁看人死了,仅此而已,而她这个人向来不会迁怒,张家老爹继续安稳烧他的锅炉。
人她是绝对不会用了。
张大力迷糊醒来看见武峙便知晓自己落得和曾经王平一家一样的境地,他不再受凌宴秦笙的信任,也就失去了她们给予的一切,一想到这,他躺在床上默默流泪,悔不及当初。
世上没有后悔药。
武峙看他那死出就来气,“爽你都爽完了,现在来抹眼泪假惺惺的做给谁看?呵,当真辜负她们培养你的心思!”
谁看不出来去菜店做事是肥差?明知故犯,他笙姐绝对手下留情了,若她心情不好地窖那货可有伴了,念在往日情分上武峙咽下那句活该,丢下药就走了。
人狠话不多的武峙骂起人来侮辱性不强,杀伤力拉满。
张大力蒙在被子里失声痛哭。
他是否真心悔过从来不是凌宴在意的,她心里只有和老婆孩子过得第一个新年,为此穿梭于山中和工坊间,煞费苦心。
腊月二十三天刚蒙蒙亮,不等屠户到场,廖十娘便指挥人手忙活,五口大铁锅排成行,柴火堆得比人还高,熊熊火焰热水逐渐沸腾,阵仗之大十分壮观。
不多时,一行五人顺着村道匆匆赶向工坊,张屠户和他的人手到了,他第一次来丰香村,看到凌宴手下这么大的工坊倒吸一口凉气,心说现下他可得罪不起咯,稍作歇息,立刻和手下一起抓猪。
张屠户经验老道,一麻袋套在大猪头上,抵住脑袋让猪退出小小的猪栏,指挥几人上绳子绑住猪腿。
猪养得膘肥体壮,奋力蹬腿闹得鸡飞狗跳,凄惨猪叫不绝于耳,十分瘆人。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往外喷,血腥又残忍,一般人还真看不了杀猪,秦笙晓得场面有多难看,同一旁做早饭的凌宴道,“待会杀完我带她们几个去凑热闹,你也跟我们一起吧,别过去瞧了,莫犯了病。”
阿宴肯定不忍心,心悸的破毛病好不容易好了,不能再吓到。
捡来鸡蛋送到厨房,小凌芷听说杀猪就咽口水,眨巴眼睛,凌宴也眨,“廖十娘自个忙不过来,我得去灌血肠啊。”
血肠,类似血豆腐的一种食物,需要调制口感,得让有经验的人来勾兑配料,凌宴没有经验只有理论,然而这个时代人们不吃下水,廖十娘更是啥啥没有,更何况八头猪那么多血,倒掉太浪费了,总得她亲自出马才行。
秦笙不大满意,“让她们把猪血送过来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