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目光灼灼的样子,听她说,“怎么令明神香又不需点燃,又能有上好的效果我一时半会想不出。但我一定会想出来。”
“你想做的事,从没有做不成的。”
说完了这些事,辛贛看了眼莲心的面色,“难受么。”
并不思索或犹豫,他便将手背覆在莲心额上,试了试温度,“还好没有起烧。想吐么?有哪里不舒服?”
莲心说没有。
她又躺倒了,缩回被子里,只露出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辛贛,嘻嘻笑:“就是好饿呀”拖了长声,去向他撒娇。
而在辛贛的眼神里,她不知为何感觉到一阵战栗。
明明之前说不需要别人安慰。
可为什么辛贛一这样问,她竟又感觉到无法言说的心软呢?
天地间白茫茫的,正下着小雪。
窗纸不断传来簌簌颤抖声,偶尔大些的雪块敲打声,以及油纸的振动声。
屋内偶尔有炭火毕剥的声音。
听见莲心的话,辛贛便起了身,去拿食物。
而就在辛贛起身离开的前一刻,莲心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有种忍耐不住的情绪冲到头顶。
“你什么时候回宫?”
是不是这一次又是匆匆的相聚,短短的几句话呢?
莲心小声说:“是不是天亮之前又要回去了?三哥”
她心里难受,巴望着辛贛的背影。
背影。又是背影。
她恨透了背影。
明明辛贛已经答应她,让她看见他的义无反顾的,可她为什么仍然需要忍耐分离?
就在莲心胡思乱想的时候,辛贛背对着她,放下筷箸,“我还有件事情没有告诉你,莲心。”
他走回来,终于坐到莲心榻边。
他的手指轻轻拢住她的耳发,向后顺了顺。
明明是很轻微的动作,莲心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竟然忽然觉得颤抖。
“官家已被我说动,相信你曾抓到的武宁县丞与金人勾结的事情。待此事查清,连带着将韩侂胄之事揭发想来不算太难。只可惜韩侂胄应当也能猜到后果,约莫是不会令此事顺利吧。”
辛贛贴近她的耳边,轻声说话,“若我们能找到机会,随官家派去的人一同查案,随时为他们保驾护航,不叫韩侂胄找到空子,那么”
莲心不禁追问:“我们?”
辛贛被这问题问得方才那股忽然间闪过的若有若无的蛊惑之态都没有了,神色转为无奈,笑了下:“这不是重点吧?”
哦对。
重点在于,他们是因为官家宣召才来了临安府,该用什么方法,才能离开呢?
辛贛显然眼下也没想到什么好方法,尤其他自己为了查清真相还进宫当值的情况下。
宫中职位不是儿戏,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脱身的法子,“等这两日,我们好好想想方法吧。之后再说。”
说毕了,他本想再一次起身去拿饭食。
但已被又一次发现他话中重点的莲心拽住了衣角,“我们——?”
莲心拉着他的衣角,逐渐变为靠在他的腰边,仰脸看着他,“你不回宫里了吗?”
辛贛克制着理智,说:“是。”
莲心忽然就像个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人一样,想要推开一点这快乐,看看它的全貌,“那样不好吧?万一官家责备呢你还是回宫吧?”
扬起的脸白生生的,像月亮。
辛贛看着她的脸。
这张脸鬓发都散乱了。却看得人的视线像是被凝固了一样,令人不自觉想微笑。
香炉里逸散出一股清新的香气。
辛贛身体向前微倾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