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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莲心道:“若非‘抱香枝上老’,如何等到秋风停止之时?”

没有死死坚持,一到困难的地方就要退避,就要寻死觅活,是永远不可能等到春暖花开、等到事情有起色的呀。

殿中因为官家和莲心的对话而寂静着。

内侍们都不敢说话,眼观鼻鼻观心地立在两侧。

范如玉拉过莲心的手。

她不觉得莲心的话有什么错误,但场面上的话总要说。

她先轻捏了下莲心的手,随后才斥责:“怎可在官家面前大放厥词!快请罪!”

而请罪的动作却被官家轻轻的一抬手动作制止了。

“不必*,她小小年纪便颇有见地,实在难得。”

官家沉默片刻,将身子向前探了探,“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一旁的起居郎很懂得体察上意,躬身上前两步,从袖中摸出纸卷。

“这是御前侍奉的起居郎,记录官家的日常言行。譬如遇见了良言劝谏,也会记录在册。娘子爱女机敏伶俐,想来她的大名是要在起居注上留下一笔了。”

内侍轻声给范如玉介绍毕了,笑呵呵朝她贺喜,“恭喜,恭喜。小娘子年少有才。”

但不知为什么,范如玉听见这话却没有露出骄傲高兴的表情,相反,她的脸色甚至在听到“留名”的一瞬间紧绷了一下。

内侍不明所以,顺着范如玉的视线朝站在官家面前的小娘子望去。

所有人的注视下,莲心眨了眨眼。

她面上尚有稚气,但行礼已很有模有样,向皇帝一拜,洪亮道:“小女所知,尽由父母所授,不敢以小女之名顶替爹爹的所思所想。官家只管我叫莲心就是了。”

“还真是一片孝心。”

皇帝“噢”了声,略一笑,道了声“好吧”,“那么,小娘子,若我只是想与你谈天,我又该怎么叫你呢?你总要有个名字吧。”

闻言,范如玉刚略放松了的唇角又不自觉绷紧。

她的视线飘到莲心身上。

这一个姓氏的问题,莲心究竟该怎么说才好?

同时,莲心已经没什么犹豫地笑着回答:“回官家,小女的小名儿叫做‘莲心’。官家想与我谈天,就叫我的小名吧。不过官家可别告诉别人我的全名呀!”

第一次被人这么要求,官家倒没动怒,只显得颇为新奇:“怎么,方才你还赞扬朱淑真的大胆潇洒、不为世俗所拘,但到了你自己身上,你还是也怕闺名为人所知吗?”

莲心摇头:“回官家,不是的。我是怕人吃醋呀。”

官家闻言更是好奇:“为你吃醋?谁?”

莲心嘻嘻一笑:“我的生父与养父呀!我是爹爹的养女,每次别人叫我的全名,听见我姓什么,他就吃醋好几天,叫人不许再说呢。”

又换了副可怜的表情,乞求官家:“还得求官家不要告诉别人我的大名呀!不然爹爹吃醋起来不得了,又要连夜作词如‘生查子’‘虞美人’数十首了。”

见官家迷惑不解的表情,莲心解释:“小女生父姓虞。”

所以才一吃醋就拿“虞美人”酸她的嘛。

一个疑惑解开了,但另一个还没有。

官家满身心都被疑惑占据了,摸不着头脑:“那么‘生查子’是?”

范如玉模仿辛弃疾的声线:“‘生你还不如生块猪油渣子’!”

生渣子,生查子。望文生义嘛。

这都是什么东西,望文生义是这么用的么!

官家一碗茶险些扣在衣裳上,被呛得直咳嗽。

内侍们赶紧一窝蜂上前来救驾,顺便瞪一眼奋笔疾书的起居郎。

记记记,就知道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