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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近日官家厌恶心机深沉之辈,你们若被问到问题,万不可推搪,只实话作答便是。”

近日厌恶?心机深沉之辈?

近日出的事,除了朱淑真之事,难道还有别的吗?

没有时间给莲心多想,内侍已经领着她们走进大殿。

莲心赶紧收束起思绪,随范如玉走入。

进了大殿,行礼参拜之后,范如玉便开门见山,直道来意,“妾本不该搅扰官家,但此行是为了郎主而来。”

“郎主受到官家宣召,正要尽快前来,但此前与小女玩闹时不慎受了火药的伤,伤势颇重,实在不能立时赶赴临安,便令我们二人先一步来向官家、圣人面陈请罪,他一旦能起来榻,便立刻赶来,为官家效犬马之劳”

说着,范如玉还颇为忧心地叹了口气。

莲心赶紧上前请罪:“不是的,原本那火药是城中的商贩调配好卖给家中奴婢的,没什么问题。是我贪玩,重新调配了那其中的比例,结果作死作过了头,不知为何火药炸得那么大,爹爹心急上前来救我,才受了伤!”

她朝皇帝请罪:“还请官家责罚我吧!”

“唔。”

莲心本都准备好了怀里的火药手札,只等着官家询问了,可官家看起来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并不太在意两个人说的是什么一样,只应了一声,便兀自思索起来。

“二位自上饶而来。上饶市井之中,可有关于朱娘子家事之类的风言风语呢?”

范如玉:“妾也算消息灵通,却未曾耳闻。”

官家便舒展了片刻眉头,缓缓一点下巴。

“那还罢了。这事若真传到上饶,才真是贻笑大方”

他看起来脸庞放松了些,这才抬眼看到莲心,一怔:“好小的孩子,怎么竟随着你母亲千里迢迢来了这里?”

他上身前倾,朝莲心笑着招招手:“来。”

原来他根本没仔细听,那么方才她话语里提到的火药,想来也是过耳即忘了

莲心有些失望,但不敢耽搁,连忙走上前去。

官家面容不改,如逗弄着小孩随意闲话一般,和蔼问莲心:“你来了临安几日,想必也听说过朱淑真朱娘子的事了。你怎么看这件事呢?”

如果她有尾巴,现在一定已经警惕地全部炸了毛竖起来了。

莲心谨慎:“回官家,小女愚钝,不懂这些大人的事。”

头顶上传来的声音略带疲倦,不怒不笑,只是淡淡的,“这算大人的事么?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我朝的小娘子从小学到大,学得满口都是规矩,你竟没有学过么?”

莲心琢磨着官家的语气,知道这问题是不能不答了。

只好想了片刻,轻声答:“小女只有一点疑惑,朱娘子之事本该只在她家中吵闹,为何会传到满临安皆知呢?而说到她‘与人私通’的传言若她真的私通了,她的夫家必不会容忍郎君丢脸,只会关起门来处置;若她未私通,才会如现下这般只有流言而没有实据。”

莲心垂着眼,轻声道:“人言可畏,有甚于打骂。朱娘子受了这样大的侮辱还能生活如常,不轻易寻死觅活,我倒觉得朱娘子是女中豪杰。”

“不轻易寻死觅活”

官家似乎在品嚼着这几个字,“你觉得‘活着’比‘守贞’重要吗?岂不闻‘舍生取义’之言?”

“舍弃了生的机会,何来往后的‘义’?坚强地活下去,比一头寻死要难多了。”

听到了这离经叛道的一句话,官家并不发怒,却反而被引出了更多的问题似的:“既然你这样赞扬朱娘子,那么你没有听过她的一首诗么?‘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①’,这说的可是绝不‘同流合污’了,岂不与你方才所言自相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