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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心挣扎了一会,像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最后,她又从韩淲手掌下偷眼看了看他,“那,我要用什么词牌呢。”

“随意即可。”

听见韩淲这么说,莲心“哦”一声。

“涧泉哥哥觉得《浪淘沙》,或《浣溪沙》如何?”

韩淲自然没有异议,反正只是个词牌,都是一样的么:“可以啊。那涧泉哥哥就等着你的大作了。”

随后,笑着拍拍莲心的脑瓜,叫她自去,自己走到韩元吉身边,和几位叔父告别去了。

莲心站在原地,撅了撅嘴。

片刻,她的嘴角又忍不住扬上去。

细细的挟雨微风吹起了莲心肩上的乌发。

飘飘扬扬。

手指搅在一起,莲心“嘿嘿”笑起来。

辛弃疾看着莲心在车外挥手的样子,悄悄搂三郎一下,下巴直扬,示意他朝外头看。

三郎:“父亲。”

自从上回想清楚之后,这回辛弃疾可不被儿子吓到了,他挺起胸膛,顶着三郎谴责的目光,小声指指点点:“韩淲这小子,年纪还是太大了点!我看他俩不行,不行!就是不知道莲心到底是什么想法?”他又拿肩膀推推三郎,“莲心天天跟着你和跟屁虫似的,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

三郎:“莲心并未与儿子说过喜爱涧泉的话。”

辛弃疾这才舒了口气。用饱含“还是儿子好”的感情喜气洋洋拍了拍他。

三郎颔首,恭敬地回辛弃疾一个微笑。

他也确实没有说谎话。

一旁的侍从安详地烧水。

要说语言的艺术,除了三郎君,谁还能与之争锋呢!

第53章 大郎,辰砂和《碾玉观音》。

回到家里,正如辛弃疾所预料的那样,范娘子已经在喷火的边缘了。

不用几人进屋,就已经能听见屋里头怒喝的斥责:“放屁!亲贤酒前两日还有,今日我来要,怎的就没有了?想要趁时节加价就大大方方加,说个一口价就完了,再磨磨唧唧的,拿这种借口搪塞我,仔细老娘剥你的皮,砸你的店!”直骂得来府上的酒坊管事两股战战,筛糠似的直颤。

大约也是没想到这位新上任的隆兴太守的夫人脾气如此火暴,从外头听起来,管事连背诵店家的常用话术时,声音都有些抖了:“娘子息怒,娘子息怒,想来应是下头人做事不得力,点错了数目,我这就让他们再去找找!快去,再找找!”

得了他的吩咐,一旁跟着来的伙计立马“哎哎”两声,夺门而出,飞也似的跑走了。

一盏茶后,他冲回来,点头哈腰的,向两人汇报酒坊中意外又寻到两坛亲贤酒的事情。

范娘子听毕了两人的汇报,这才“嗯”一声,一边*叫人开钱箱一边斥:“原价上头,我再给你加两成。年节涨价无可厚非,只下次别再跟我说废话,听明白了?”

那屋内的管事劫后余生,甚至卖出了更好的价格,忍不住感激涕零、死心塌地、极尽谄媚之能事地朝范如玉喊起“青天夫人”来。

门外的莲心几人“哇”一声,脖子齐齐向后仰去。

范娘子的威势竟至此呀!

辛弃疾赶紧在门口给大家动员打气:“待会我进了屋,你们给我支援。能制止阿娘扔东西的,受下赏;能说服阿娘坐下的,受中赏;能”

“能面刺阿娘之过的,受上赏?”莲心接嘴。

辛弃疾指着莲心,点头:“对对,就按莲心说的算。”

开玩笑,火上浇油,能独自承受范如玉的怒火倾泻的人,这不是敢死队这是什么!上赏,必须上赏!

莲心身后的三郎和二郎不约而同向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