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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晚上,薄悬带着行李袋和脸上的巴掌印,一个人进了空荡荡的电梯,电梯厢反射出他狼狈的模样。

电梯行至一半,进来两个下楼玩的小孩子。一大一小的两兄妹,其中年纪较小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子好奇地仰头盯着他,薄悬下意识地偏过脸。

到了一楼,大的男孩扯了下小女孩的袖子,两个人拉着手很快跑走了。

薄悬走出小区,在公交站台发了好一会呆,一直没有班车经过,他才意识到今天是除夕,而且将近晚上的十点多,就算放在往常,公交车也已经早早停运了。

薄悬沿着道路往前走,他不知道该去哪。

鞭炮声阵阵,天上渐渐飘起小雪来。路上时不时有车辆运行,但是很少有出租车,就算有,车上也是载着客的。

偶尔有路人和他擦肩而过,但是这个特殊的节日下,并没有谁特意关注他。

陈咏打了电话过来,应该是背着陆诗云打的,给他转了五百块钱,声音很低地嘱咐他在门口的酒店先住下,等过两天陆诗云气消了再说。

薄悬把钱退回去了,说没关系的,他自己能安顿好。

安顿在哪呢?

如果在a市,他起码还能回去学校宿舍,但是这里是海城。举目四望,面前只有陌生的街道和忙碌归家的车辆。

另一边,蒋寄野和一家大子几十号人吃了顿盛大的年夜饭,拿到厚厚一叠压岁钱红包。

一年难得一聚,晚饭结束后,父母上楼和叔伯们聊天,蒋寄野没跟着去,聊得都是他听不太懂的东西。

春晚的节目一年比一年寡淡。蒋寄野倒是想和边上一堆的堂弟堂妹玩,可惜,一来他们年龄差距大了,玩不到一块去,二来自打他抽条长到一米八七,快要比肩房门,就开始不太招小孩子待见了。

相比于人高马大的冷脸堂哥,他带过来的两只性格温顺任凭揉搓的狗显然更受欢迎。

蒋寄野备受冷落,只能去阳台跟爷爷的两只鸟唠嗑,谁知两只鸟一公一母忙着相亲相爱互相梳毛,也不搭理他。

不经意瞥见外头飘起雪花,蒋寄野心里忽然就软了下——海城极少下雪,这是这座城市实打实的第一场雪了。

蒋寄野终于找到个借口,掏手机给薄悬发消息:“看窗外,下雪了。”

隔了好一会,薄悬回复他:“嗯看见了。”

下面跟着一个小人撒花的表情包。

蒋寄野心说幼稚,手上很诚实地偷走他的表情包,怪可爱的,跟两只哑巴鸟聊累了,抬手回拨了个电话过去。

蒋寄野问他:“在干嘛呢?你们家年夜饭吃完了吗?”

薄悬清了清嗓子,像有些吃力地说:“吃完了,在看雪。”

他的状态不对劲得十分明显,蒋寄野说:“你感冒了啊?”

薄悬说:“有一点,可能最近讲话太多了,喉咙不太舒服。”

蒋寄野听见那头室外隐约的风声,笑容收敛了下:“跟谁讲话,你去当家教不是好几天前的事了,你人在哪呢?”

他冷不丁地发问,薄悬语塞了下。

“我……”薄悬没料到蒋寄野这么敏锐。还在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蒋寄野先声道:“你想好再回答——假话说多了,以后就算说真话我也不敢信。”

那头沉默,隔了很久,薄悬的声音重新响起来,微微发抖又如释重负压地说:“对不起,我跟家里人吵架被赶出来了,飞机停运,我现在正在去车站的路上。"

第52章 拥抱 “什么关系。”

大过年的, 到底什么大事至于吵架吵到被赶出来——

蒋寄野让他就近找个暖和地方待着,赶过去路上还在琢磨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