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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嘀嘀声有节奏地响彻整个云霄。

南初站在一棵树下焦急等待着,她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却知道自己在等。

有什么东西催促着她,快想起来、快想起来。

她偏过头,看见一个女孩慢吞吞地走过来:“不是说了这次不要等我。”

南初想起来了,她在等人。

她觉得很委屈,明明是你要求我必须等你,现在又说不必等,为什么?

凭什么你说不等就不等?

耳边的嘀嘀声更大,夏日炎炎的光直射,令她看任何东西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为什么?”她终于问出口。

“我妈突然问我是不是和你在谈恋爱,我有些犹豫,你是怎么想的?”

眼前的光线一瞬间极盛,紧接着缓缓暗淡下去。还在说着什么的女孩从脸部开始一点点被染上可怕的颜色,手臂也不自然地扭曲着。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南初很想回答,想快步上前拥抱她、告诉她,不要说出那句话,不要去找她。

因为那会——

她勉强从喉咙中挤出来一句话。

“不要,不要去……”

耳边的响声清晰了起来,她偏过头,缓缓睁开双眼。

嘀嘀声原来是旁边的医疗器具,她的眼前黑白交错,缓了很久才终于看见了面前的景象。

自己的手指被人紧紧握住,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女孩那被黑发遮住的一点肌肤,还有紧皱的眉头。

南初想抬起另一只手将她的黑发捻起,可刚一动作,腰腹处便传来的闷闷阵痛,这种痛蔓延开来,她咬紧牙关,并不想将女孩吵醒,却还是不可抑制地从唇舌间溢出一两句痛苦的呻。吟。

谢稚鱼瞬间惊醒,在对上她的视线时躲避了一下,又很快抬起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

南初张张嘴,沙哑的嗓子让她勉强挤出几道短促的无意义的声音。

女人的额角全是薄汗,咬紧唇瓣,似乎在压制着愈发强烈的痛楚,她的手甚至也在无意识地颤抖着,因为太过于用力攥住手指,那些刺目的鲜血重新泵出,令人心如刀绞。

谢稚鱼赶紧按下呼叫铃。

医生进来检查了一番,说了几句注意事项后又转身出去了。

南初伤的有些重,只差一点点就刺破了脾脏,赶到医院时又失血过多,好在救回来了。

只是起码要在病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房间内再次只剩下她们两人。

谢稚鱼拧干毛巾,细致周到地擦拭着她刚才因为疼痛而布满汗水的额头和脖颈。

“章真仪那边出示了自己的精神鉴定报告,现在正在网上找水军,试图将这件事当作自己不能控制行为时造成的危害结果。”谢稚鱼面无表情,“我已经找了律师,一定会让她进监狱的。”

自然没有任何一个人理会章真仪的话,可当时在网上看见她接受采访时的模样,让谢稚鱼在那一瞬间险些失去理智。

要不是南初那时还躺在床上,好像只要错眼就会消失不见。

南初并不在意,只是贪婪又认真的盯着她,从垂下的睫毛滑向苍白起*皮的薄唇,还有缠绕着纱布的手肘。

“鱼鱼。”她声音沙哑地开口:“你还是受伤了。”

谢稚鱼垂眼,冷静答道:“只是一点小伤口,没你严重。”

她的手停顿片刻,泪盈眼眶,声音颤抖着:“你知不知道,只差一点……”

“我梦见你了。”南初不想看见她因为这种事哭,急忙转移话题。

谢稚鱼的手一顿:“梦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