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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光铺散开来,Vic将手中温热的纸袋放在她手中:“谢小姐,吃点东西吧。”

“……我们还要靠您呢。”

谢稚鱼哆嗦了一下,终于从这一连串的事情中回过神来。

“南初她不会有事的,她之前答应我——”

手术室的门开启,一位医生走了出来。

谢稚鱼立刻冲上前,抓住医生询问:“医生,南初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摘下口罩,语气平缓:“手术中发现小肠有破裂,已经进行了修补和清理腹腔,未免感染还需要在重症监护病房观察一段时间。”

“现下南小姐的生命体征平稳,可能会出现疼痛或发热症状,不用太过于担心。”

等医生再次进入手术室,谢稚鱼这才勉强放松了下来。

她呆呆地看着窗户上映照出来的光,才发现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谢小姐,您坐下休息一会儿吧。”

“不用,我就在这里等她出来。”

谢稚鱼依旧能感受到在黑夜中从手指缝中流淌而出的血液,还有她逐渐变冷的身躯。

在漫无边际的黑夜中,她呆坐在地上,怀中的躯体很轻,再也不会睁开眼看她。

她忍住泪意,突然觉得可笑又可悲。

差一点,南初就成功了。

她将再次成为自己余生中无法遗忘的梦魇,和只在幻梦中才能相见的爱人。

承担她人生命的重量,原来是这么痛苦的一件事。

谢稚鱼突然很想知道,南初在那一瞬间在想什么。

如果真的无法挽回,她会说一句什么话呢?

是像当初骗人时所说的那样,让她不要遗忘,永远记得,还是松开手——

不、没有这个选项。

许久之后,手术室的门再次开启。

南初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谢稚鱼跟了过去,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看着她。

女人的手臂露在被子外,那些红色的液体顺着细细的管子输入进她羸弱的身体之中,侧脸白得透明,纤长的睫毛乖顺地搭在眼睑下方。

瘦骨嶙峋地支起这具躯体,谢稚鱼这才发现,南初这段时间真的瘦了好多,和一开始见到的样子完全不同。

因为她总是卑微,总是讨好,所以自己也忽略了她那日渐凋零的躯壳。

许多回忆走马观花般从她脑中划过。

那些欢喜的瞬间,痛苦的回忆,全都和这个女人有关。

怎么能遗忘呢,该怎么抛弃呢?

眼泪再一次顺着脸颊流淌,汇聚在尖尖的下巴,滴落在光滑的地板上。

“稚鱼,你吃点东西吧?”小田也忙碌了一天,带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要是你再生病,南小姐醒过来一定会伤心的。”

谢稚鱼终于转过头,说道:“我在想一件事。”

“什、什么?”小田将碗盖打开,抬头呆呆地看向她。

“要不要鼓起勇气往前走一步。”她喃喃道:“只走一步,应该没关系的,对吧?”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小田还是愣愣地点了点头:“人总是是要往前走的。”

谢稚鱼看向她,在她慌乱无措不知道怎么回事时,眼中的泪再一次簌簌落下。

“怎么了?是伤口痛吗?我去叫医生!”

谢稚鱼扯住了她,缓缓摇头:“我没事,只是在认真考虑一件说不定会重蹈覆辙的事。”

如果、如果南初醒来时能够问出那句她总是无法回答的话。

也许、也许。

她能够再次获得那一点点勇气。

第74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