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知道是那位萧掌柜的。
她一直觉得死人哪里比得过活人,更何况她现在是官,萧沅生前再强悍也不过是个投机倒把的商人。
只要她愿意等,黎清欢总会有软化的一天。
到那时她不仅能抱得美人归,也不用受入赘的气,一举两得。
谁知萧沅换了种身份,永远高她一头,只要简单露个面就轻易夺走了她渴求两年的目光。
今晨下了朝君后召她入殿说这个消息时犹如天降喜事,砸得她发懵。
唯有黎清欢点头首肯,这事情才成得了。
昨儿黎清欢和曹华阳因她而当街打斗之事看来也不是道听途说。
想支持宋沁书不免沾沾自喜,看着比她高半头的萧沅也没了从前的瑟缩,忍不住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挡在二人中间,妄图挤开萧沅。
萧沅并不屑看她,只盯着黎清欢的发璇儿一字一顿咬牙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黎清欢最是了解萧沅无法无天的脾气,不敢回话。
倒是宋沁书做主代他回答:“萧掌柜,我还叫你声萧掌柜,从前清欢得你照顾,感激不尽。可他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不是任你摆弄的木偶。他要怎么样的未来自有他定,不是你萧掌柜逼他做选择。”
言语间完全把黎清欢纳为了所有物。
黎清欢也像缩在她身后,摆明了认可她的话,看得人生气。
萧沅心思百转,强压下怒火,蓦然笑得轻松,好似一点都不介意,反倒是解脱,扔掉了什么粘人的狗屁膏药。
“这样也好,我还想说黎公子不爱北方的气候,要如何处置。正好宋女君愿意接手,也省了我一桩事,”她讥笑了声,“毕竟为我生育过子嗣的男人,总不好叫他下半生凄凉度日。”
话落,又转而朝怀里闹腾不停的小念儿训斥道:“哭什么,你爹爹都不要你了,以后便跟着我过吧。”
不等宋沁书和黎清欢做出任何反应,萧沅抱着自家女儿甩手而去。
萧沅一走,宋沁书更是自得,萧沅愿意带走女儿也好,省得
将来养不熟,还让个北狄的野种坏了她子女的风气。
喜不自胜看向黎清欢,谁知他只呆呆望着萧沅离去的方向。
一连几日,萧沅再未时不时跑到他眼前晃荡,也没有听到任何关于念儿的消息,好像真的要与他切割开来。
这不是他初时定下这个计划的目的,萧沅的反应也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
是他将自己在萧沅心中的地位看得太重,还是弄巧成拙搞砸了一切。
倒也变相佐证了他是萧沅可有可无的玩物,有兴致地时候逗一逗,没用了想都不想便能舍弃掉。
嫌他无能又碍事,即便他已经努力长大了好多,依旧助不了她分毫,所以可以在任何时间地点被扔下。
分明是他自己酿的果,如今尝来却是苦的,日夜不思茶饭,竟瘦了好些斤两。
宫里传来话,他的婚事正紧锣密鼓准备着。
柳沧澜戏说,看晏行给他准备的婚服婚饰是要让他成为这京城里最俊俏的新郎。
再次见到萧沅实在猎场,黎清欢以待嫁之身混在一群郎君中听他们八卦热闹。
也许话题中心也有他。
而他的眼中,只有高台上与罗珩并肩站立的那个劲装身影。
罗珩道:“萧掌柜仅用两年便让赤丹重回巅峰,在下实在佩服之至。”
她曾无数次想,若将她摆在萧沅这个位置上是否有这个能力。
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变数永远不可测。
眼下是大暄的锦绣山河,萧沅瞥了她一眼:“底子还在,况且两年也不短了。”
罗珩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