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安安静静坐在他身边。
众人在厅中等候许久,也不见东昌太子的身影,最小的十皇子抱怨道:“将人晾这么久也不出来,这就是东昌的待客之道吗?”
话音刚落,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入厅内。
“诸位久等了,实在抱歉,在下向各位殿下赔罪。”
众人视线纷纷被那道声音引至厅门处,只见一朱衣男子阔步而来,那人丰华俊雅,朗如玉山,一身贵气。
大乾以玄为尊,东昌以赤为尊,想必此人便是那东昌太子李昊柏了。
众人纷纷起身,两方相对行礼。次日,霍少闻前来找纪淮舟,见纪淮舟满脸憔悴,眼下浮着淡淡青黑,他吓了一跳。
“你昨夜没睡好?”
纪淮舟撑起眼皮,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可能是太过紧张激动,昨晚有点睡不着。”
霍少闻目光微沉:“先净面洗手去用早膳,用过早膳后,我陪你回屋再睡一会儿。”
纪淮舟乖乖听从霍少闻的安排。
山上早膳很清淡,一碗碧粳香米粥,几碟简单小菜,配上白菜汤,虽简单却别有一番风味。
薄天游见着纪淮舟的模样,一瞧便知他没睡觉,他拿起一张薄饼,对纪淮舟道:“我给你开一剂安神的方子,待会儿你去熬了喝一碗。”
饭毕,霍少闻跟薄天游去了药房,拿了药材去院中为纪淮舟煎药。半个时辰后,一碗黑乎乎的药汤出现在纪淮舟面前。
纪淮舟拧起眉头,为难地看了霍少闻一眼,不抱希望地问:“这药非喝不可吗?”
霍少闻:“是。”两日后的黄昏时分,天彻底晴了,况兆等人终于来到了怀川城。
郑言一入城,便直奔纪霍二人下榻府邸,找到正与纪淮舟议事的霍少闻,单腿跪地向他请罪:“侯爷,属下办事不力,那几个刺客跑了,请您责罚。”
霍少闻倒未露出太多惊讶,只道:“跑了就跑了。”
郑言十分自责,侯爷将如此大的事交给了他,他却没办好。
霍少闻提壶,将煮沸的水倒入越瓷碗中,茶叶在其中沉沉浮浮,他勾唇看向对面的纪淮舟:“殿下,你猜他们是自己跑的,还是被人放走的?”
郑言讶然:“侯爷是说,侍卫中有人跟那些刺客里应外合?”
霍少闻瞟他一眼:“如此明显的事,你还看不出来?”
郑言:“啊?”
跟侯爷在一起,时常会让郑言觉得自己是个榆木脑袋,他虚心向霍少闻请教:“还请侯爷赐教。”
“我们的行程改过多次,与来时并不相同,可那些刺客却能精准地埋伏在我们歇息之处,显然早有预谋。他们前来行刺那夜,对每处侍卫布置了如指掌,必定是有人通风报信。”
郑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纪淮舟看向郑言,问他:“你是何时发现他们跑了的?”
纪淮舟哭丧着脸接过药碗,看着黑乎乎的碗底,一狠心,一口气将药汤全部喝光,苦涩的味道瞬间在口中炸开。纪淮舟脸皱成了包子,委委屈屈向霍少闻抱怨:“好苦。”
纪淮舟打小就讨厌一切带着苦味的药食。
霍少闻眼中漾起笑意:“殿下今日喝药很乖,这个是给殿下的奖励。”
他张开手,一颗糖静静躺在掌心。
纪淮舟眼睛一亮,没什么底气地说了一句:“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你用糖来哄。”边说着,他边迅速从霍少闻掌中取过糖,剥开糖纸塞入口中。
吃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纪淮舟两眼弯弯,面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霍少闻跟着他扬起唇,打趣道:“殿下是我见过最好养的人。”
纪淮舟笑意盈盈看着他:“养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