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过问其他事。
她有这样的能力,才能稳住后方、供给粮草,源源不断地给他送到前线,让他去挥霍。
这些功劳他从来看不见眼里,难道以为,她现在的年龄登上帝位,便只知玩耍?
程豫瑾道:“那么请问,这三个意愿有何不同?”
“有何不同?那朕且问你,我与姐姐有何不同?”
程豫瑾摇头:“月儿,我不希望每次我们在谈国事的时候,都混淆上这些私事。”
“国事与私事?大将军,你能分得清吗?”
你是在为你自己活着,还是在为姐姐活着?白傲月和程豫瑾心里都清楚,无论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都不会让白傲月满意,因为她心里要的,是程豫瑾为他而活着。
“那我再问你,这兵权是姐姐给的、朕给的,还是你自己给的?”
她转身背对他,走上三级高阶,声音打在正殿的每一处角落:“为什么十万精兵不听朕的号令,偏偏只听命于你程大将军?你说没有你,士族精兵便会内乱。且不说朕的亲兵便占了三万,还有姐姐的两万,同样效忠于朕。这一半抵一半,另一半难道是你的不成?如今他们跟你在外征战,也学着跟你一样,不肯回来。”
程豫瑾终于明白了,今日种种并非为了他而来、为了他腹中胎儿而来,而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早就对他不满意了。
大婚那夜的心情又翻涌上来。她这样的防备他,甚至有些敌对他,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高兴的是,她已经长大,很有女帝的样子;伤心的是,被怀疑的人竟然是他自己。
他问心无愧,难道不奢望与她儿女情长,可是他怎么可能甘心只在后宫做他的凤君。他的身上有族人的担子,也有多少人指望他吃饭。
程豫瑾从怀中掏出虎符,一字一顿、仿佛泣血般:“兵权,全权交还。”
白傲月转身,程豫瑾已经走了出去。放在他桌案上的虎符,那么小,就像个玩具。
程豫瑾方走到门前石阶上,闻到一阵梅花暗香。
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瞧,丞相也在外等着。见他走得有些踉跄,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程豫瑾苦笑道:“你这位裴筝姐姐,进去劝劝月儿吧。”
“大将军稍待,等我面见过陛下之后,我去找你喝一杯。”
他望着北斗星方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路蜿蜒而下的血珠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蓝。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