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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吃过的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招娣咽了口唾沫,在小心翼翼观察过谢濯玉的脸色确认他是认真的后才伸手拈了块最小的。

她吃得很慢,可点心就那么点大,再慢几口也吃完了。

完全不够,她突然就觉得饿得要命,肚子都疼得厉害。

昨夜二蛋送东西后就一直没回,她找了整个下午,一直找到天黑也没找到人,最后实在留不得了才回家。因为晚归,她挨了顿骂,被罚不许吃晚饭。

她担忧了一整夜,闭着眼怎么也睡不着,快天亮时才终于睡了过去,结果一不小心就起晚了些,又挨了顿骂,早饭未来得及吃几口就不得不推着车进城摆摊。

还想吃,但是……

招娣偷偷摸了摸肚子,望着那盘点心有点踌躇,刚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就听见坐在对面那表情有点倦怠的漂亮仙人开口:“吃吧,都是你的,不够再给你拿。”

她吃到第五块的时候,一直撑着头闭目的谢濯玉终于睁开了眼。

“你叫招娣是么?”

招娣飞快地咽下嘴里的点心,险些呛到:“是的,神仙。”

“嗯……这名字不太好,”他的声音很轻,比春风还温柔,“你愿意改一个新名字吗?”

招娣诚惶诚恐地看他:“啊,原来不好吗?我,我愿意的……但我,我不会取名字。”

穷人家的孩子不讲究名字,取贱名好养活。而像她这样当姐姐的大多叫这个名字,图的就是添男儿。

雨又下了起来,沙沙响。

谢濯玉闻声望了一眼窗外,恰巧看见绿柳枝条在风雨中轻摇。

他心头一动,转头看向招娣:“你愿意叫新柳吗?”

招娣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得到仙人赐名,张着嘴说不出话,只好用力地点头:“愿意,谢谢您……”

谢濯玉又看坐在一边低着头不吭声的二蛋,唇角翘了一下:“你呢,叫春生,可以吗?”

二蛋诧异地抬眼看他,也用力点头。

司镇悄然出现在房间门口,轻轻叩了叩门:“公子,送他们的人来了。”

谢濯玉看了看他俩,别开了脸:“跟他去吧,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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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跟着司镇前脚刚走,晏沉后脚就回来了,手里还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

谢濯玉看见他手里的药碗脸一下子就僵住,方才的淡淡愁绪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谢濯玉自诩不是吃不得苦的人,更不至于几百岁了还像个小孩因为喝药闹脾气,要人又哄又劝、费尽口水。

……但这药实在是突破人的忍耐底线。

太苦了,什么蜜糖甜糕都压不下去的苦味。喝多少次都难以忍受,连端起那个药碗内心都要挣扎许久。

晏沉每次看他这生无可恋恨不得转身就逃的表情都得咬着后槽牙辛苦地忍住笑。

“小玉,”他将桌上的点心碟子挪到一边,把药碗搁桌子上又轻轻推到谢濯玉面前,“我回来时买了新的蜜饯,喝完了给你。”

“又没有用。”谢濯玉抿了抿唇,表情恹恹地去端药碗。

纵使心中万般不愿,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喝,因为晏沉在这种方面不会让步。

钝刀子割肉最疼,但这药苦得实在没法一气干掉。

磨磨蹭蹭好半天终于喝完,碗刚挨上桌子就被谢濯玉嫌弃地推到边缘,就差没掉下去摔成八瓣。

晏沉瞧着谢濯玉怏怏不乐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手撑在桌上,弯下腰凑过去捏住他的下巴,跟人接了个黏糊的吻。

谢濯玉眼睫轻颤,轻轻喘了会气才掀起眼皮看他:“每次都亲,你也不嫌苦。”

“是挺苦,”晏沉往他嘴里塞了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