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有些重, 其实只是单纯地看不爽第一次见面时霍起行那副傲慢的姿态而已。
脑子里各种思绪交缠在一起,纪云乱七八糟地组织着语言:“因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和他们一起嘲笑我……”
霍起行垂在腿边的手指微微抽搐一下。
他记得起那次的情景,甚至连纪云当时瞬间变得苍白的脸和尴尬的表情他都记得。
他张张嘴,想解释一下自己当时无礼的行为,却不知如何开口。
说什么呢?
说是因为他当时太害怕了。
他害怕有人察觉自己闻到的味道和其他人不同,害怕被人发现自己的病。
可那些话说出口,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辩解也无用。
“还有。”纪云抬手摸着自己有些烫的脸颊,声音怏怏的:“我路过另外一个包厢,你当时不知道是易感期还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就啃了我一口,还差点把我……”
“?
霍起行记得那次,突如其来的假性易感使他完全失去意识。
因此他对咬了一个Omega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他一直以为自己是靠抑制剂扛过的那次假性易感。
纪云越想越气,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他:“你到底是在装还是真的不记得了?你在我锁骨上留下一个齿痕,后面我坐在你旁边的时候你还一直盯着看!”
他扯扯嘴角,嘲讽道:“怎么,你是不是以为那个印子是方问一留下的,你觉得我是插足他和霍屿感情的小三对不对?”
纪云永远也忘不掉霍起行当时的那个眼神。
厌恶的,嫌弃的。
就好像他是什么病毒一样,多看一眼都会传染。
明明是霍起行非要让自己和他坐一起的!
纪云咬住嘴唇,刚被压下去不久的委屈又重新涌上心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霍起行苍白地解释着。
他抬手无奈地揉着眉心,郁闷和懊悔在体内冲撞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撕裂。
咬了人扭头就不认,这什么渣男行为?
霍起行并不想让纪云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的病情,这样无疑有卖惨博同情的嫌疑,但他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为当初的自己开脱。
“我真的不记得那件事。”霍起行蹲下来,一只手搭在纪云膝盖上,认真地道歉。
纪云沉默地看着他。
霍起行在他的目光下几乎节节败退,他思索片刻,说:“我当时……喝醉了。”
“……”纪云撇撇嘴,一把打开他的手。
当时霍起行身上根本一点酒味都没有,说希望纪云可以坦诚,那他呢?
纪云忽然觉得很累。
这种谈话发生在两个都不坦诚的人之间根本毫无意义。
纪云想尽快结束这种浪费时间的谈话,于是他回忆着霍起行刚才抛出的问题,倒豆子似的往外说:“我是无意之间刷到那个账号,通过纹身才认出来是你的。”
他停顿几秒,又说:“起初确实是抱着玩弄一下你的感情这种想法,我知道这很幼稚,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纪云的态度明显变得比刚才冷淡,霍起行也察觉到了,但却不明白为什么。
他强压下心底的焦躁,尽量平静地问:“起初,那后来呢?”
纪云肩膀一颤,明知故问道:“什么后来?”
霍起行站起来,垂眸看着他,他的眼睛里包含了太多种情绪,却总是词不达意,欲言又止:“后来还是欺骗吗,还是说,你对我有一点……”
“没有!”
纪云指尖颤抖着,心脏砰砰狂跳,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他有些心律不齐。
他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