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一句:“压疼了别怪我。”
柯弈笑着看她:“不怪你。”
她抿了抿唇,安心躺好,今日她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睡梦中,柯弈一直握着她的手,她头一回不觉得烦,也没有要挣脱。
她这几日的确累着了,家里不需要她真干什么活,但那日柯弈昏过去后,情形一直不好,好几回呼吸都断了,太医又说是性命垂危,她哪里还能睡得着?
这一觉睡到快晌午,她醒时,柯弈正坐在一旁看书。
“你吃过药了吗?”她问。
“吃过了,也用过早膳了,看你还没醒,就想在你身旁待一会儿。”柯弈给她拢了拢头发,“你饿不饿?我叫人送吃的来。”
她从他的腿上爬出去:“不用,我自己去问。”
“我好一些了,不怎么难受,还是可以起身活动的。”柯弈起身,将帐子挂好。
清沅看他一眼:“太医说,你从前也不是不难受,是忍多了,习惯了。”
“我现下真的不难受。”
“嗯,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柯弈叫人送水进了门,往盆里舀一些:“我一会儿想收拾收拾书房,这些年的东西有些多,早些做准备到时便能早些离开。”
“你不打算回来了?”
“我一旦回来立即会被拉入斗争之中,这几年还稍好一些,等过几年,要立储时,那才真是天翻地覆。”
“你跟祖母和母亲说过吗?她们同意你离京吗?”
“同不同意,我都得走,这也是为她们好。她们留在京城也是更好的选择,毕竟家里的亲戚都在这儿,她们还能有说话的人。”
清沅点了点头,净完面,将帕子放下,又问:“若是去不了并州怎么办?”
“若是无法离开京城,我们就按原先的约定,我放你归家,并且想办法劝服你兄长。”
“好。”清沅郑重点头。
柯弈笑着道:“不要抱有侥幸,我们会顺利离开京城的。”
清沅瞅他一眼,拿起碗筷:“吃饭。”
他稍用了些汤,便坐在一旁候着,等清沅吃好,又道:“清沅,我想去整理书房,你能陪我吗?”
“好。”清沅跟他往书房里走。
她从前
也进过他的书房,是想帮着收拾收拾,但书房里的书籍文件很多,却都十分整齐,没什么能收拾的地方。她也曾给他研过墨,可他却皱着眉说,不需要她做这些,叫她去歇息。
“你以后跟我说话时不许板着脸。”
“嗯?”柯弈回眸,“好,我记下了。”
清沅点点头,抱起墨条边矮柜上的一沓书册,抬步往外走,裙摆扫到地上的什么物件,嘭嘭几声,倒了一地。
“无妨,我来收就好。”
清沅回眸看一眼散落的书册,奇怪道:“你将书放在地上做什么?”
“没什么,别处放不下了。”他快步走近,手忙脚乱将地上的册子捡起,不慎将其中一本落在地上。
书册展开,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只是定睛一看,那书上写的却是什么“玉臂”“红唇”。
清沅皱了皱,弯身要去捡,却被柯弈抢先一步。
“你看的是什么?”
“没什么。”柯弈迅速收好,放去一旁。
清沅端详他片刻:“你不对劲,你给我看看,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是些教房中术的书,不堪入目,你莫看了。”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避火图我又不是没瞧过,会写那些内容?那分明就是不正经的书。”清沅盯着他,将手中的书册往桌上一放,推开他的手,拿过他手中的书册一看,当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