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过,激得她颤栗发软,难耐的痒意从头顶直窜到脚尖。涟漪水声之中,她微蜷的足趾划过了他紧绷如铁的侧腰。
应怜觉着热,别过脸喘气。宗契却又亲上了她最脆弱的脖颈,迫得她仰头,眼中早已湿润一片,潮红难以自抑,蔓延上眼角,又在他唇齿沾染的每一处靡丽地绽放。
“你……”她抚上他英挺的脸颊,想要说什么,脑中却仍是他迫切的吻。
宗契胸膛剧烈起伏,勉强秉持一丝理智,唇触碰着她掌心,面上现了难以察觉的愧疚与窘迫,“上回我醉过了头,不大记得……”
应怜被亲得迷迷糊糊,眨了眨潮湿的眼眸,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所指什么。
她不由自主地笑起来,前襟的素衣淡而薄,沾湿了凌乱在领口,难掩一片腻如脂玉的莹白,也跟着颤动起来。
“傻子,我诓你的。”她既得意又爱怜,看着他满布情。欲的脸,“那一回你睡过去了。”
宗契呆怔一刹,罕见地浮现了无措的神情,似乎拿她不知该怎么好。
应怜绯红的指尖划过他侧颊黯淡的细疤,向下到涨红的脖颈,又到起伏的胸膛,按在那一块跳得猛烈的心脏上,与他四目相对,面庞犹如春夜凝露的海棠,独怜他一人而悄然绽放。
“这一回……可别再睡了。”她在他耳边极轻声地道。
海棠嫣红,在他复又重燃的炙火之下款款舒展。看花人成了痴,折过春。宵,且与她一生欢好,从今夕始。
也不知如何回的厢房,只记得秋雨经宿,似乎是一枝伞内,卷卷缠缠,踢了门、灭了烛,褪了衣衫。
应怜眼中迷蒙的雾气终于凝成湿意落下来,一夕忍耐温存,将他背上挠出了纵纵横横的红痕。
宗契却也难进难退,帐中哄了又哄,亲了又亲,才生涩地伺候得这个娇娇儿舒艳了眉眼、缱绻了意态,慵慵懒懒地被他揉搓得伏贴了。
末了雨散云收,却仿佛两世为人,血肉里又长出一副血肉来,是玉做的骨、冰做的肌,从此相生相缠,与他一世再不可分。
应怜已累得睡了,花容艳绽尚未收却,鸦青鬓发枕上松散。宗契侧卧在畔,秋雨秋风的夜中凝望着她,唯觉心底满得将要溢出,曾望明月于天上,怎知明月也有心,独独落在他眼前。
他便将这一副冰肌玉骨揽在怀中,亲了亲她尚有泪痕的眼角,黑暗之中温柔与独占的欲。望肆无忌惮地滋生,与她相拥睡去。
一宿的秋雨,清晨时才放晴。小乙提着食盒茶瓶,踩过院墙边湿润的土壤,先到了厢房院东头,宗契高僧的那一间。
门掩着,里头静悄悄的。他扣了三声门,又叫了一声,仍无动静。
他犹豫了一下,推开门,但见里头静息无声,浮尘悠悠,地面是毫不曾沾湿过的清爽,这才放下心,将早食茶饭搁在桌上,也不张罗出食盒,空着手儿,自自在在地把门一掩,依旧走了。
一墙之隔。
应怜捂着宗契的嘴,眼像猫儿似的瞪得圆圆的,大气也不敢出,直待那溜溜达达的脚步声走远了,才猛地松一口气。
宗契忍着笑将她的手捉下来,“走了。”
鸳鸯枕上一双人,应怜瞧瞧他又瞧瞧自己,臊得满面通红,揭衾被盖过头顶,把自己蒙在了里头。
地上凌乱交错着他的与她的衣衫,那一大一小、一黑一红两双鞋也杂沓地扔着。素净的纱帐里,衾裯縠皱,遮不住下头一截温玉似的小腿,只瞧一眼,便叫人口舌发干、心底发烫。
宗契将她从层层布料中剥出来,拂去了蓬散的发,露出那一张嫣红彷如朝霞的美人面,乌眸秋水,一点红唇绽破了樱桃,透着已知了人事的无措的风韵。
大清早的浇不灭火气,宗契多看几眼,便又心浮气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