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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83069 字 1个月前

事了。她的羞与爱也如夜间水泊上弥漫的雾气,渐渐涨满起来,不再轻薄,撤了手,在他肩臂上,摸索着凑过去。

他一把接住她,在怀中渡了一个绵长的吻。

那物件的存在感不可忽视。应怜动了动,促狭心上来,又想调笑。宗契即刻心有所感,将她按住不得脱,亲了亲她被布带遮覆的眼眸,笑意随之而来,“是软肋。凭他武艺高强、铜头铁臂,你只踢他这处,他便束手就擒。”

“当真?”应怜将信将疑。

“当真。”他道,“女子若被欺,以此自保,百试百灵。”

应怜笑起来,又笑倒在他身上。她拉下眼上布条,瞧见了月下他含着欲与情的面庞,眼中有对她的爱恋与痴迷。

一股奇异的怜爱从心头升起,她扪清自己内心,有些惊诧,又有些欢喜:我怜爱他。

于是她又捧着他的面颊,细细密密地亲吻了一遍,从额头、到眼角、到鼻梁,最后在唇上轻轻地咬了一记,带着一颗同样跳得又急又乱的心,下了榻,胡扯了个由头,“屋顶有些漏,昨夜雨落进来,被褥都湿了。我要睡马车里,你睡榻吧。”

宗契草草系回了腰带,闻言在几处床褥上摸索了一遍,“湿么?我换床褥子来。”

他便要起身去拿马车里自个儿的。应怜把他按下去,不由分说,趿了鞋便向外走,“算啦,明晨就走了,你凑合睡一夜。”

宗契向来顺她的心意,见她坚决,便不再执意,望她进了马车。他四面将车辕与竹屋的木柱又系牢了几分,仍不放心,索性将竹榻拖来门前,就这么敞着门,镔铁棍靠在身边,盯着马车,慢慢阖了眼。

一夜月明如水,鸦栖人静,水泊雾气氤氲,升腾弥漫,萦绕梦魂之中。

第113章 第113章行行复行行,离人长将……

转过天来,到了清明,二人将早买得的纸钱花果遥祭了一祭先人,收拾了铺褥器皿,归在马车里;又饮了一回马,踏着蔚蔚蒸蒸的朝霞,动身上路。

三月,杨花缭乱如素雪。

杨花沾在驱车的宗契短衫上、沾在梳洗得柔顺的马鬃上,又沾上了正掀帘观澹荡晴光的应怜发鬓间。

“杨花入水,次月化浮萍。”她道,拂去宗契肩头的杨絮,“那么这些未入水的,又会变作什么?”

宗契反问,“你晓得这是胡说的吧?杨花根本变不成浮萍。”

应怜与他争辩,“变得成的,是我家女使亲眼得见。她们轮流守着小池值夜呢。”

宗契道那是女使偷奸耍滑,逢迎她而已。

应怜总不信。从此车中多了一瓯清水,内里浸三月的杨花,直浸到四月。

四月,子规啼在春山里。

幽幽清鸣,车马行过山野。宗契勒马,遥指前方,“瞧!”

野无人迹,车帘早被卷起,应怜怏怏地晃荡铜瓯里残水,妄图杨花化萍的念头成了死灰,闷闷不乐地撩眼皮向他指点处望。

“呀!”她惊喜起来,郁闷一扫而空。

满坡满野炽烈的红,彷佛金乌栖处,他们行到了日落天尽头。

“是杜鹃花。”宗契道,“还有个诨名,唤作映山红。”

应怜扔了瓯,满眼里是染了望帝血的杜鹃,转头见宗契舒朗眉眼,眼中盛的是她与花红。

“想要?”他问。

她想了想,摇摇头,“望帝死后化作杜鹃,啼血染红此花,因此也称杜鹃。我还是莫去簪它了。”

宗契瞥一眼那瓯,“只是我没法把那望帝捉来,否则咱们也瞧瞧他能否化只雀儿。”

他浓深的眉眼里噙着笑,应怜才回悟他是在笑话自己,恼得去戳他脑门,却惊了那马,前走几步,抖了一抖。车身一颠荡,没防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