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竟与郑二前言分毫不差。
他再三谢罪,苦着脸说没有,好几次差点将那十里之外扎营的兵马之事脱口而出,心内更恼恨朝廷逼人太甚,便有几分恚愤的面色泄露了出来。
天使看惯了无数达官贵人的脸色,早将他神情一毫儿不差瞧在眼里,更生了龃龉,面上却不说什么,仍是笑呵呵的,将此事轻飘飘揭过,自回了富丽堂皇的住处。
才待下不过二三刻,却见了手底下一随从,一向往来城内外探听消息的,急匆匆入内告禀,耳畔轻声言语,说了一番。
经略闻听,面色发白,身子一晃,急问:“他们用的是何样兵甲?”
随从道:“虽是朝廷的兵甲规制,可疑的是,却不立一根旗纛,教咱们打听不着,究竟是哪一部的兵马。”
经略心乱如麻,思索半晌,醒悟道:“若是朝廷兵马,不至于不打旗纛。且我并未听闻朝廷又有兵马至,这必是贼子联络外匪,要将咱们围死在城中。原来他归降是假,拖住我才是真!”
由此他更为惊惧,屏退随从后,直在屋中来回踱步,思索一个对策,末了自言自语,“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招安不成,我便走了又如何!”
忽一时珠帘响动,内室中走出一美人,正是折柳,端庄淑雅,十分的柔媚,来在经略身边,却柔声劝道:“相公何必败走,平白被人嘲笑;回了朝中,又该如何答对?不若当机立断,拿下这一支贼军,岂不是一桩功劳?”
“你这妇人说得轻巧!”经略喝难,已是十分不耐,“他声势盛大,以我之众,能出城堪可;谈何拿下贼军!”
折柳却好整以暇,勾唇笑了一声,缓缓道来:“擒贼先擒王。若先拿了那彭天王,余下贼匪又有何惧?奴为相公出一计,保管教相公加官进爵。”
经略问:“你有什么主意?快说来!”
“奴从前的相识中,有几个本领高强的刺客,不若请他们趁夜入天王寝帐,刺杀于他。天王一死,群雄无首,自然便乱了阵脚,届时您再要一举拿下,岂不易事?”
经略闻言,思量再三,恍然抚掌大笑,一把搂过折柳,亲香了一回,“就依你计策!你速速将那当世荆轲请来,若事成,我定重金相酬!”
折柳将此事言与众人,当下分兵派将,计议定了。她又多问了一句:“那城外的兵马是怎么一回事?难道真是彭春联络的贼匪?”
众人却一问三不知,连消息最灵通的赵芳庭也挠了头,道:“他来得突然,仿佛有意不教咱们探得实情,如今城外五十里扎营,少说也有五六千兵马,军容整齐,不像是贼匪。”
天使、彭春两方俱不识得这一股势力,却便利了单铮等人从中借力打力。后头如何,且走一步看一步。
天王府里,驻扎着天使的部众,一行人占了北面最敞阔的院落,共计一二百人;天王府外,又有随行来的人马,拉拉杂杂一千余,占得附近大小客店满坑满谷。客店里塞不下,便睡在豪绅百姓的家中,把个天王府紧紧包绕。
天使自以为得了稳妥计策,暗中便告本部人马,三日后彻夜警醒,预防天王府中有大的异动;又特拨了一支亲兵,向四面州城门而去,专守在那处,备着万一夜逃出城,便杀了城门口的贼兵,夺下城门;他这处则唤来彭春,含笑道:“本不欲惊扰天王,省却絮烦。只是招安一事非止一二日之功,
下官恐还要叨扰些日,便敬告天王晓得,三日后乃是下官生辰,感念父母劬劳辛苦,总得庆上一庆。天王可否赏光,饮一杯生辰酒?”
彭春自上回因疑心他借招安为由,另有图谋,一直惴惴不安数日;后与心腹商计,这天使是万不可得罪的,他与自己又没前怨,想来多加为难,不过欲多索要好处。只要他们将这阉人侍奉得妥妥贴贴,哄他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