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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98730 字 1个月前

而来,腰肢软款、肩曳臂舒,合着丝竹节拍,轻歌曼舞。歌舞之畔,却有一白衣翩跹之人,容色更在众姬之上,怀抱一碧玉琵琶,轻拢慢挑,信手拨来,淙淙韵韵便如珠玉落盘,在满堂华客三千之中,尤其显得遗世独立,雅幽而不可亵玩。

座首之人,目光自然被这独一枝春色吸引过来。他虽是个没根的宦官,却比满座的粗鲁武夫更多出一截子权焰逼人,便足以受用他们的满口奉承之语。

他招来那抱琵琶的伎人,很是宠爱,亲赐了她一樽绿酒,问道:“你名唤什么?可是天王府的乐伎?”

“禀相公,奴姓柳,名唤柳花儿。”如今叫做柳花儿,往常便是折柳的女子垂首娇声答道,“是天王府里供奉的乐人,平常只在乐班之中习练,并不近人前侍奉。”

“这等美人,名姓却怎奈鄙俗。”经略失笑。

折柳便从善如流,盈盈下拜,“求相公赐个雅名,奴也好侍奉在侧。”

她顺着竿儿上爬。下首的彭春也来奉承,言道此女并不是府中姬妾之流,经略相公若喜爱,从此便教她侍奉。

那经略相公更是欢喜,稍稍一想,便随意划去了个字,“以后便叫柳儿吧。”

折柳谢过,一双眼波流转,顾盼在那经略身上,欲诉还羞,瞧得那人身子半边酥麻,满心发热,更把一双手在她玉样的指尖臂上揉来搓去,调笑万分。

一时间筵上气氛为之一热。

那头也不知说了什么,却见折柳低低笑起来,附在他耳畔,说了什么。

经略挑眉,“果有此事?”

“您一问彭天王便知。”折柳道。

经略便依言向彭春,说话时,旁人皆住了言语,怕惊扰谈话,“听闻天王有一爱物,乃是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品相极佳。下官居禁中,也曾见识一些珍宝,当中也有几颗亮晃的珠子,只是不知是否及得上天王此珠。不若请天王取出一观,如何?”

彭春珍藏中有一颗夜明珠,本不是什么至关的机密,近旁许多人都晓得。只是话从经略嘴里问出来,却又有些别的含义。彭春不敢不依,告了失陪,竟亲自去取了珠子来,盛在一嵌宝雕玉的匣子里,恭恭敬敬奉与经略赏看。

那匣儿一开,座上众人皆屏住呼吸,眼光齐齐盯向了那珍宝,连经略一时都失了语。

应怜随之望去,遥遥果见那匣中所盛,正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论品相、大小、径圆,与自己带来的那颗分毫无差,皆是天上地下再难得的一双至宝。

那正是他不知怎样从往昔旧主贺家弄到手的宝贝,如今却成了他私有的珍奇。

她有些忧心,转头去瞧宗契,见他也

盯着珠子,眸中却不像旁人那样稀奇或热切,连方才向她时的三分笑意也淡去,说不出那眸中盛的是怀念还是憎恶。

她轻轻一拉他的衣袖。宗契回过神来,收了目光,紧攥着酒樽,一饮而尽。

经略眼中现了热意,将巴掌大的夜明珠捧在手心,爱之不尽,笑道:“果真是稀奇之物!稀奇之物!这样光华冲天的夜明珠,却是连禁中也少有的宝贝!”

他这样说着,手却握着珠子不放,只向彭春投去一双含笑的眼,很是和气亲善似的。

彭春憋了又憋,实在心疼不下,却在这样的眼光逼迫下,没奈何,割爱道了一句,“若是相公欢喜,小可自是双手敬奉,望相公笑纳。”

经略闻言,更是眼都笑得睁不开,眯成了一条细缝,假意推让了一回,“勉强”收下了,特特命人妥帖搁好,不可伤损了分毫。

他由是更爱这新得的美人,直揽着她,吃酒赏乐。

座下各列,怀抱着美婢,吃喝唱闹,酒过了三巡,醺醺醉醉了,各自也都狂狼起来。

唯宗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