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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121549 字 1个月前

她从来都是很有主意的一人。应怜便也没甚好说的,提他平白恼了她,自己也膈应。

便不再说什么,整好了衣衫、挽了半干的长发,耽误了这么些功夫,匆匆与李定娘告别。不远处寻见了茜草,应怜特特叮嘱一句:“你寻条船,到前头湖上去接元郎君。”

“哪还有什么元郎君呀!”茜草望望湖上苍青碧波,道,“方才早有人接了他,岸上去了!”

应怜哭笑不得,想他应是先一步回了府署,便也带上茜草,一辆车同回了。

她们赶着宵禁前回到府署。应怜先没回屋,匆匆便赶去宗契那院;一路见张灯结彩,处处点灯,东南西北数个庭院回廊间俱有仆役走动,便晓得一行去到义兴县的人都回了来,也不知结果如何,便更急着要见宗契。

茜草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娘子是没见着,高僧回来时,那一身的血,可骇人了 !”

她心里便更没个底,着了火似的,也不管前前后后经过的人,一气儿向宗契的院里去。

才进了院子,正见仆从抬着香汤浴桶出门来,当中一个正是小乙。

茜草便拉住小乙,问:“高僧现下如何了?”

“才用过饮食,沐浴更衣,这会刚歇下呢。”小乙道,圆圆憨憨的脸庞被门两侧的灯笼照得明朗,又悄悄儿说了一句,“方才换下的衣裳里浸足了血,一泡水,那色儿都变了!”

应怜早被方才茜草的话吓着,一听这话,白了脸,脚更发软,想也不想,奔向了屋内。

屋门虚掩着,里头透出几点光亮来。她着急着慌地推门便入内,径向点灯的里间去,叫道:“宗契!你受伤了?”

一脚踏进内室,猛一下呆住。

宗契正半躺半坐,只穿着一条裤子,外袍松松散散披在身上,露着一片宽厚的胸膛。灯烛明亮,清晰明了地照映出每一块遒结勃发的肌肉纹理。澄明的光火质地如油,温暖地涂抹在他身上,不像伤重的模样,却勾勒出一幅令应怜面红耳赤的画面。

他似乎全副心神正在手中一个物件上,才回过神来,凸起的喉结明显震动了一下,浑身肌肉一霎紧绷,坐直了身子。

轰地有如一团火,烧在应怜脸上。她手足无措,懵了一瞬,才想起闭眼。

“你怎么不好好穿衣裳!”她松了一口气,却捂了脸。

宗契也没想到她这会居然到来,扔了手里东西,一屈腿,跃下床,飞快系好衣带,“你来了?不是说……”

不是说泛舟去了么?

……也是,天都黑了,便是泛舟也早回了。

“方才多饮了几杯,有些燥。”他又短促地解释。

应怜嗯了一声,脑子里那副他半敞衣襟的模样挥之不去,臊得肝儿颤,却又心道怪了,从前也不是没见过,那回他伤了肩背,她不是还照料过些时日么?

心底唾弃自己龌龊,她勉强压下羞臊,深呼吸几口气,又回过头来,“不妨事!你的伤,大夫来瞧过么?”

宗契才腰带宽宽松松地才系了一半,闻言不解,“什么伤?”

“身受的伤呀!”她三两步到他跟前,一鼓作气将他按坐了下去,只觉手按在他肩头,那极宽的肩背也是隆起紧绷的,无端有些紧张,“轻伤也需当心,伤口不好捂着,你我之间就别见外了,不穿就不穿吧……”

她不敢下重手,放轻了力道,宗契便觉那两只手有如两片鸿毛飘在肩头,软绵绵的,隔着单衫,又温暖、又引得人心头发酥。

“你以为……”先前闻听他二人泛舟时的心烦烟消云散,他心里涌来一股暖意,又有些隐秘的欢喜,“我并没伤……”

她依旧立在他身前,倾过身来,想瞧他到底伤了哪里,上上下下地打量。灯火映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