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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121549 字 1个月前

些沉默生冷,但还记得自己的差事,也没多想,匆匆便离了去。

茜草套了辆车,一路赶向城东,到了湖荡处,眯眼四望金光熠熠的湖面,于最后三两缕欲坠未坠的夕光里,寻到了熟悉的一叶扁舟,朝那处使劲儿挥了挥手。

应怜正与元羲舟中安坐,一眼见着,便知宗契那处有了消息,心一喜,急于打听他现下如何,便匆匆截住了有一搭没一搭的话头,急道:“快靠岸,我要回了!”

她神色急切,恨不得立时便飞向湖畔。元羲瞧见,登时便明白,泛舟于她不过是消遣,哪怕湖心上景致再美,也抵不上她心里存着事。

他于她,也不过是消遣。

他慢慢地起身,头一次尝到一种酸里发涩的滋味,很想与她说:你心不在焉,可曾想我也会因此耿耿于怀?

在应怜焦急催促的目光下,元羲抄起撑篙,一下一下地点着,几次望她,欲言又止。应怜此时却顾不上他,只全然望向岸上茜草,想从女使神色里瞧出一二眉目来。

小舟渐渐离了苇荡,湖水愈发清浅,湖上粼粼碎金的波光逐渐黯淡。夕阳隐没,又到了白鸥归巢、渔子回舟之时。

元羲望望天色,微皱了皱眉,想这话说来她不至发恼,便道:“这会黄昏,待你到了府署,灯火早上了。便是宗契师父回来,你也不好去寻他。虽说你们是义兄妹,到底要避些嫌。”

“我不过去瞧一瞧他是否安好,何至于落人口实?”应怜却否了他的话,仍是相催,“你再快些,就要到岸了。”

夕阳落在她莹白清婉的面上,将她眼底牵挂焦灼神色映得明明白白。

元羲一颗心愈发地沉,实在忍不住,脱口而出:“他到底不是兄长,就算真是你兄长,也没见你这般牵念应栖!”

应怜一怔。

“你究竟想说什么?”她回悟过来,脸难堪得发烧,一股怒气涌上来,半是为他的话,半是为心底那见不得人的念想,“你是想说我不该见他,以免招人非议?那你……你与我舟中独处,便不怕人非议了?”

她颇有些恼羞成怒。元羲见她当真恼了,心头一急,辩解道:“那怎么能一样?你我的关系他们都清楚,我与你……”

“怎样?”应怜乌黑的眸子冷冰冰发亮,哼了一声,“你与我有什么干系?六礼未成,且再也成不了了的,难道还能做夫妻?还是又要我做你那见不得光的外室!”

元羲猛地呆住,从未想她如此直白地呛声讥嘲。他目光无神采地在她面上逡巡,仿佛要找寻从前那个熟悉的惜奴,半晌挫败下来,声音发紧:

“我在你心里便是这般、这般不堪?我怎样想,难道你不晓得?我此生只你一人,从前是,以后也是,没什么正室外室。若不能娶你,我这一辈子便不再娶旁人……你呢?惜奴,你又如何?惜奴,你看着我。”

应怜别过头,死死盯着仍在岸边挥手的茜草。

元羲笑了一声,声音飘忽,有些恍惚。

“惜奴,你可能说一句,心中只我一人?”向来有情人间心思最敏感,他瞧见她神色里郁郁,等不到她开口,心中如混沌里划过一丝明光,却捉不住、也不愿捉住那一点领悟。

应怜面上现出几分屈辱,咬着唇不说话。元羲心中一疼,恍如梦中初醒,扔了撑篙,几步又蹲在她身前,后悔方才逼她:“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惜奴,这样混账话,我以后不说了,你别恼我!”

那撑篙入水,咕咚咚下沉,波面顿起涟漪。应怜心头乱糟糟一回,突然登时一惊,再看船头船尾,一声叫:“你、你把撑篙呢?”

元羲也面色一变,掰着船沿向下望,焦急变成了尴尬,与她面面相觑,神情里有傻眼的窘迫。

“嗯,这下好了……”小舟轻荡,余晖映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