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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79825 字 1个月前

饵食放岔了格子,顺儿找不着,故来问我,我便与他说了。”

老夫人听了,便没言语,漱一口茶进青瓷方唾壶,匀了气息,才起身,又叫范碧云为梳头洗脸。

事儿都毕了,范碧云这才提及宗契那处事理,说起祝氏累月受那邪鬼惊吓,神晃魂散,如今需得法师开了方子,安睡个一夜,明日神魂稳了,再行驱邪事。

老夫人对这个向来上心,一听了,思量觉着有理,连连点头,“是、是,正是这个理,可见这一个是真有本事的,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当下教范碧云去料理,又问起员外在邻县,可曾有信至,别拖到过了年还不归。

范碧云道尚无口信递来,却又道员外行事稳重周全,必不会在外过年,宽慰了几句。老夫人稍放下心,呷了口茶,又叹了声,“最迟过年,待过完年,东院里无论好不好,都得放到城外乡舍里去。免得员外回来,又为此糟心。”

范碧云应是。

伺候完了,她即要出去,忽听了老夫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她从前总是我家媳妇,侍奉我又殷勤,我总还是盼她平安的。”

范碧云仍应是,又说了几句,便出去了。

只是走在路上,廊下清凛的寒风吹着,将她脑子吹得醒明了些,便愈发思想这句,既是摸不着头脑,又无端揣度出些令人骨子里发寒的意味来。

符水这东西是道家所使,宗契自不去用。他只是教人去药铺子,抓了些寻常安神的药,又不知哪里辟了颗木珠,着一起煎了,道是寺里曾开过光的,有辟邪驱灾之效。

范碧云一力应承此事,亲自煎了药来,与他二人黄昏时又至东院,与守院的女使一道,仍将祝氏捆了,待灌一碗药下肚。

几人在里屋,谈起这药来。应怜道:“寻常药方只有调息养神的功效;这一碗却不同,喝下后,不到一个时辰,人便睡得死活不知。只有如此,神魂方能寻得正位,法师也才好驱邪。”

那药汁黑乎乎、苦茵茵,谁闻了也要掩鼻。范碧云身为主家的女使,瞧这玩意儿霎是不像样,便疑心起来,“你这药当真有用?别是随便什么东西来糊弄人的!”

“法师亲自开过光的,怎么是糊弄?”应怜不大满意,驳道,“难道你疑它有毒不成?”

范碧云虽不言语,但那面儿上却带了三分出来,正是怀疑。

宗契并不恼怒,只是念了声佛号,向应怜道:“他家既疑心,你我走便是。”

他作势要走,范碧云又情急起来,忙拉住跟着要走的应怜,勉强温和了言语,挤出一丝笑来,“不是疑心,只是咱们做下人的,总得多思虑些个。这样可好,这药我先喝一半,我喝了,若是无碍,再请祝娘子喝;若我喝了不成,甚而被药死了,也是我一番忠心!”

“好端端,何至于药死你!”应怜抖开她手,恼道。

到底权作此计议。范碧云便先捧了那苦药汁,眉一皱、眼一闭,喝下半碗。

她尚且与女使道:“我若真有个三长两短,总之这里是无亲故的,你们便料理了我,我攒的那十几贯钱,姐妹们就拿去分了吧!”

“何至于如此!”二女使也被她说得心有戚戚,一气儿宽解,“法师不是说了么,不过是教人昏睡的药!”

果不其然,正如应怜说的,才半个时辰不到,范碧云便昏昏然歪倒,好歹教人扶着坐到门口,头一歪,人事不省。

宗契道:“你们探一探她鼻息,是否还稳当。好教你家晓得,我这是昏睡的药,不是什么吃死人的东西。”

女使讪讪,依言探了鼻息,晓得范碧云只是昏死,便将人抬出去了。

这头还剩了半碗。女使回来,制住祝娘子,一个钳下颌、一个灌药汁,手法熟练且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