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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奴娇 烛泪落时 122861 字 1个月前

看待;这会子说话的功夫,却前后左右聚了七八个,更有抱小儿来瞧热闹的,在她家门口指指点点。

宗契眼尖,一眼瞅着个人,眸光一盛,如鹰隼攫住了鼠兔,霎时叫喊一声,碎玉崩山一般,“那泼赖——”

满屋人被吓了个仰倒,他却比疾风更快,转眼便掠了出去。

一瞬如滚水入油,那七七八八的人众里叫喊骚动。应怜一惊,忙至屋外,却见风波早已落定,宗契在人里恰似鹤立鸡群,揪着个求爷爷告奶奶的人,披着几点残雪,大步而归。

“赵阿大?”应怜认了出来。

赵阿大哭丧脸,真教哭又哭不出来,便跪地干嚎,“实是我猪油蒙心,为着一串钱对不住师父!您发发善行行好,看在我残缺孤寡的份上,怜我一条性命!”

应怜扭回头,问杨氏,“他是这村里人?”

“正是呢。”杨氏眼底一抹深恶,又有几分忌惮,与她耳语,“是本地一个游手好闲的泼皮,原是个猎户,不学好,偷人家闺女,教人把腿打断了;猎不着鸟雀,放夹子的本事又不行,日子过不下去,又将他老娘扔进了山里。素来不做人,这些日村里走了男丁,只有妇孺,可把他得意坏了,偷东家、欺西家,人嫌狗憎的。怎么,他与你们有旧?”

应怜便把他诓钱欺人的事讲了。杨氏啐了一口,“我还道这几日不见了他的影儿,却原来是进城耍子去了,耍光了钱,就来诓骗你们的。”

院儿里一闹,外头瞧热闹的便更理直气壮了,老老少少便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赵阿大不厚道,得了崔府君的赏钱,尽不干人事。

应怜也不吭声,瞧热闹专注的

模样,只是格外将村人的话听进了耳里。

那头杨氏听得后屋动静一起,知是杏娘回来,便悄悄撤到后头找她,不想一眼正见她将米下锅,气得一把拉住她,“你请王母娘娘吃饭呢!这许多米,你真去叔家讨米了?”

“不是您让去的么?”杏娘道。

然米已入水下锅了,杨氏瞧在眼里,疼在心里,直想扭她耳朵,“没心没脑的蠢驴,我教你在后头躲一躲!那两个我想撵尚来不及呢,谁请他们吃好米好面!”

说罢了,又急急地抽了灶膛的柴火,闷进炭罐里灭了,一面道:“你把昨儿个剩的黍子烧一碗来,把与他们,教吃完了就请走。”

杏娘低着头,挨着灶旁不动。

他娘看不过眼,过去搡了她一把。杏娘才出声,话里十二分委屈,“亏得昨夜有他们,我才不丢丑;今晨又将我送家来……”

“你还好意说!”杨氏气道,“怎么,认他们是俩恩人,我就是那卖女的仇人?”

杏娘虽不言,那眸子里明明白白地写定如此。杨氏一时急,一时又软和下来,与她摊开来讲明:“你见那娘子生得可好,两个你也抵不过人家一个指头,若教崔府君看去,还不得弃了你就她?我舍了脸将人撵走,难道为着我自个儿?”

“不说那崔府君是何等样神仙,咱们又是何样低贱的凡胎,你能就他,是几世修来的福分;”杨氏又道,“便咱家下锅的黍、你身上头上那几样穿戴!不都是崔府君手里漏下来的!他哪点亏待了咱家?”

她掰开揉碎了与杏娘讲,杏娘却只是不服,眼底渐渐蓄了泪,强道:“说来说去,你就是要我与他睡觉!也不管儿的委屈!”

她声音大了,杨氏唬得去捂她的嘴,半晌又气又羞又悲,斥她不知好歹,“我若是有法,何至于教你做那丢人的事?咱家一没钱二没势,崔府君要你,我又能如何?你不顾全咱们老的性命,也得怜惜怜惜你妹妹!”

一晌把她逼得心志摇动,杨氏便又道:“我儿,你是晓事的。又不教你陪他一世,咱穷里穷乡的,谁讲究个脸面?你不瞧郑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