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又怎么会不知道,江晚云失去双亲和恩师不过三五年,如今又刚失去十二个孩子,她的心情与江晚云是一样的,享乐之心有多极致,罪恶感就有多极致。
不舍得她独自忍受夜深的难熬,就应她的话留了下来,抱着她的腰身,望了她很久,最后轻轻吻了她的唇角。想趁着还有几分理智松开她,江晚云却没松手。便难自持的,她又在她的脸颊细细密密落吻,眷恋缠绵,却每一次都是蜻蜓点水。
最后,她还是松了理智去吻了她的唇,就当唇齿间还残余的酒香是借口,她吻得很深,臂弯环抱着柔软的她,掌心也尽情抚慰着她的后背。
纵然她能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温度,她温热的泪,和她身上雅致的浅香。甚至于,她的难耐和隐忍。
最后的最后,却又因爱及时收止。
其实,她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及时,她清楚自己的状况,就像江水欲语还休般浸湿了船木。似乎也从江晚云不稳的呼吸间,明白了她的处境。却奈何不了心间还有伤痛,还有缅怀,远远大过渴望。
“清岁……”
江晚云泪眼朦胧地唤她,哭诉:“人喝醉了,是不是都这样难受……我真的,好难受……”
林清岁怀抱着她,想到她三十余载都不曾放纵,即便医生都给过她充分的理由,她也隐忍着熬过每个药物催促的长夜。
怎样才是不忍心呢?
“晚云,上天会理解的。”
她的手心终还是隔着轻薄的裙摆寻到了她的需求,才知道那长久年间无人疼惜的地方,已经悄然泪湿。
「上天啊,不要怪她。
要报应,就都报应在我身上吧。」
她心中如此祷告。
一手搂抱着她,一手缓缓轻揉,没有褪去一件衣物,也不敢有一刻轻浮,时而俯身亲吻,直到怀中泪人儿松了紧蹙的眉头,轻轻一声叹息。
星河依然笼罩着江水,风还是那般柔和地吹拂着,船身依旧在水中悠然的起伏轻晃,无关风与月。
第107章 迷信心安之处,亦是归途。
天蒙蒙亮时,山间那些鸦雀飞过树林的声音逐渐清晰,闭着眼也能想象出它们集体扇动着翅膀,一众腾空,又一众落下。被子里的温度让人贪恋,缱绻着淡淡得香气,林清岁缩了缩脚,深吸一口气,美美把被子裹得更紧实一些。恍惚,她又想起什么,伸手在身边探了探,摸了个空,就猛然惊醒了。
那提起的心,在回眸的瞬间又落定下来。船篷的门帘像是那人有心卷起,好让她一眼能看见外头照进来的光亮,那人也坐在光亮之处,长发如墨,背影温柔。
林清岁嘴角微微上扬,眼光柔和下来,起身走去船头,脚底故意踩出些循序渐进的响声,唯恐一会儿忽然从后背抱她时,会惊吓到她。可即便如此,江晚云似乎还是在被她拥入怀抱时才刚刚回过神来,微微回眸,身子往后靠那一点点,却让林清岁心里头莫大的满足,仿佛怀中人把整个灵魂都寄托给了她。
那双秋水明眸低落着几分,却为她浅含着笑意,白皙透亮的脸颊上,却还挂着泪珠。林清岁试图将那些泪抚摸去,她微微低头,眉间稍一凝,顷刻间就又有晶莹剔透一串的星子落下来。
她很难不回味昨夜的缱绻,即便她想抚摸的被衣裙深藏,她想听见的被克制忍耐,越不得,越迫切渴求,怀中人颤抖过后终耐不住松落一声叹息时,她也在妄想中得到了满足。
她俯身亲吻她的泪,绵绵如和风吻干细雨,又克制直起腰来,闭上眼睛,怀抱又不止地紧了紧。
江晚云转过身来,拿起一枚手绳给她:“这个,是我手系的相思结,丝线是我从中医坊要来的,同我手上你系的,是同一段线。”
林清岁眼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