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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金花那稀烂的捕猎技术,别说从凶悍的野猪夫妇手中夺走它们最爱的崽子,能打到柔弱小点心梅花鹿都已经是成长后的大进步了。

它瞅瞅公野猪肉山一样的体型和两根长长地獠牙,遗憾地打算离开。

头猪二熊三老虎,野猪本就脾气爆裂,尤其公猪的獠牙像磨过的刀剑那样尖利,横冲直撞杀伤力极强,即使厉害如金花妈,在捕猎终中可能会受伤,进而更多挑没有獠牙的母猪猎。

它现在可不能冒险,它还有三个小崽子要养呢。

唉,真希望崽崽们能快点长大,到时候一虎给它抓一只猎物,它就不用这样天天为食物奔波了。

但事情并不它所料地发展,微风把老虎的腥气送到野猪窝里,公野猪仿佛被雷炸了一样跳了出来。

一见一头瘦巴巴的母虎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的老婆孩子咽口水,当即一双猪眼瞪得如铜铃。

金花还没反应过来,野猪已经像黑旋风一样卷了过来,獠牙闪着着寒光。

金花被迫迎战,一虎一猪厮斗在一起。

金花虽然在这段日子中已经有所成长,但罗马毕竟不是一天就建成的,更何况这还是一头快五百斤的野猪王,加之长时间未少进食造成精力不足,金花很快落入下风。

它有心想走,但越急越乱,母野猪也趁此机会冲过来猛地一撞,金花猝不及防,叫公猪咬住了它的前爪,它哀嚎一声猛地挣脱出来,被野猪咬的圆洞在剧烈的撕拉下成了两条宽宽的深沟,隐隐可见着骨头。

现在正是夏天的尾巴,太阳也还是热辣,残留在地上的雨水被蒸发,整个林子宛如蒸笼一样潮湿炎热,再加上金花急着抓猎物养崽子没时间休息,受伤的爪子在蚂蟥横行的湿泥地和蚊虫滋生的草丛中踩来踩去,很快就感染发炎。

即使它很努力地用唾液舔砥自行治疗,仍然没能遏制伤口的恶化,那两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很快化了脓,边缘肿得像个烂桃子,一动就钻心地疼,根本落不了地,就更难抓住那些灵活的动物了。

在这种情况下,金花只能捡一些其他捕食者丢下残骸剩饭,或者是病死的腐尸,但它又不是秃鹫,无法享受消化这些散发着恶臭的烂肉,奶水稀薄寡淡不说,腐肉里的病菌让它拉稀胃痛,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垮了下去。

小虎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正常的虎崽在这个时候除了喝奶,还需要吃一些肉糜才够,但现在,它们的妈妈连奶水都只有几滴,又哪儿来的肉糜呢?

终于,在一个潮湿黑暗的雨夜,黑鼻子停止了呼吸,又不久,花尾巴的肚子也不再起伏。

金花最终还是和它妈妈一样,也只剩下一只幼崽了。

金花冲着黑漆漆的山林痛苦地哀嚎,但它的妈妈和饭票虎在十百里外新领地,没有办法赶来帮它。

但如果不采取任何措施,仅剩的白围脖估计也会步入它弟弟妹妹的后尘。

而且现在已经是秋天,东北所有动物都得在这个时候积累出厚厚的脂肪以抵御冬日的严寒,可是现在,它骨瘦如柴,崽崽奄奄一息。

山穷水尽的金花决定铤而走险,它再次来到野猪窝附近——它打算趁公野猪外出的时候咬死一只猪崽就拖走——瘸着一条腿的它显然是追不上任何善于奔跑跳跃的食草动物。

很奇怪,野猪窝里空荡荡的,它一路循着味去找,终于在另一个林子的石缝间发现了野猪的新家。

公野猪不知去向,或许是遭遇不测,或许是遇见更好看的小母猪弃家而走,反正就是不见了,失去了这个带刀侍卫,母野猪和小猪简直就是捕食者眼中会动的肉块——比如现在猪窝里只剩下一头小猪崽了。

或许也这也是它们搬家的原因。

真是天无绝虎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