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得能掐出水,白生生的一截小臂就在盛迟忌面前晃来晃去,引得他心神不定,频频侧目。
细白的手腕被那条红绳一衬,好似美玉琢成。
盛迟忌喉头发紧,默然片刻,怕谢元提发现异样,无声地靠书案近了些。
他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太过心急,就这样将谢元提放在书房里,实在不能静下心。
偏生谢元提毫无自觉,还在慢悠悠地磨着墨,白得晃眼的手腕在他眼前动来动去。
盛迟忌再也看不下书,阖眼深吸一口气,蓦地伸手抓向谢元提的手腕。
谢元提眉毛一挑,泥鳅似的一躲,成功脱离公主殿下金贵的魔爪,往后退了退,有些疑惑:“怎么了?”
“昨日宫中来了人。”盛迟忌的手一僵,随即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慢慢收回手,语气平淡,“父皇觉得我整日待在府中不好。”
谢元提心道:天下的爹都是这样。
他爹也觉得他整日在府里晃着碍眼,这不,急不可耐地找了个差事就把他塞过来了。
盛迟忌继续道:“京中有一些名媛成立了一个诗馆,每逢月末便会在百花园一聚,吟诗作对。”
“唔,下官略有耳闻。”
盛迟忌面无表情:“父皇让我去,学习融入她们。”
谢元提并不觉得圣上这话有什么毛病,盛迟忌确实太过孤僻,能在诗会上交到几个闺中密友也不错,怎么他的表情有点……扭曲?
琢磨了一会儿,谢元提微笑道:“届时会邀一些青年才俊去凑凑热闹,殿下去了,说不定会遇到意中人。”
盛迟忌的长睫微颤,沉默片刻,继续面无表情:“听说你每次都会被邀请?”
谢元提懒得问公主殿下这又是打哪儿听来的说,诚恳道:“下官对这些没兴趣,就去过一次。”
能看出这幅画画得极为用心,画上的人身形修长,容貌昳丽,眉目冷艳,淡淡侧眸看着什么,天生贵气。
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模样,却可一窥日后的绝佳风姿。
这个人盛迟忌再熟悉不过了。
谢元提的脸上也布满了惊愕。
他自己作的画自己当然认得,只是他完全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画过……含宁公主?
不对,这是昭王。
谢元提眯起眼,靠着旁边的书架歪头看着这幅画,总觉得很不对劲——这画上的少年同公主殿下长得一模一样,肯定是昭王,可依那点模糊的记忆,他同昭王的关系不是不好吗?
怎么仇视到给对方作幅画了?哪儿的邪门秘术?
谢元提弄不清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想的,缓缓回了神,扭头对上盛迟忌的视线,这才发现公主殿下的目光亮得吓人。
“谢静鹤……”盛迟忌低声开口,声音沉沉得让谢元提有种公主是个男人的错觉。
不等盛迟忌说下去,谢元提体贴地倒了杯茶递过去:“殿下嗓子不舒服?”
盛迟忌噎了噎:“……嗯。”
结果没过多久盛迟忌开始肚子疼了。
谢元提体贴地倒过去的那杯茶起码放了半个月,打扫的下人疏忽没有拿下去。此茶是齐律从他爹的仓库里偷出来的难得珍品,珍品就是不同于凡品,闲置那么长时间不仅没长毛还没臭。
盛迟忌的脸色比平时还要苍白几分,看上去借他一股清风便可乘风归去,得道成仙。
即使是如此,盛迟忌也拒绝请大夫,坚决要回府,顺便把那幅昭王的画像带走,作为谢元提的赔礼。
谢元提劝不过,又心虚得厉害,一切依着他,没敢惊动谢尚书,苦着脸留了信,将家里的马车取出来又做了回马车夫。
趁他去做这些事时,盛迟忌挪到荷塘前,将藏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