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连忙跑去。
谢元提安静地坐了会儿,温和俊雅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冷淡。他换了衣物,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推开门走出房间,想去外头逛一逛散散心。
没想到一出门就碰上了卫适之。
后者见到他,脸色惊讶,见他病怏怏的样子,忍不住摇摇头:“谢静鹤,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谢元提盯着他,眸子微微一眯。
卫适之没注意他有些怪异的眼神,继续道:“……总之,你节哀吧。”
谢元提愣了愣:“什么节哀?”
卫适之脸色严肃:“我知道你不想承认,但你必须接受。”
谢元提无言地看着他。
卫适之咬了咬牙:“含宁公主已经薨毙了,你再想也没用,不如……”
他的话没说完,谢元提已经揪住了他的领子,温声细语的,向来温柔的眸中却是一片冷意:“你说什么?”
卫适之眉毛一挑:“死了就是死了!你怎么就这么固执?”
谢元提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咬牙坚持住了,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怎么回事?”
前日,承苍的和亲队伍路过一座荒山时,忽然一阵天崩地裂之声,被大雨冲刷而下的滚滚泥石流将和亲队伍冲得七零八落。
等一切平息下来时,幸存的人哭着挖尸体,其中有一具尸体穿着嫁衣。
是含宁公主的尸首。
连全尸也没留下来。
昨夜的雨细细绵绵的,将空气都打湿了也还没停,谢元提笼着袖子听着雨声,走一阵停一阵,悠闲地看会儿长廊外的雨景,才又挪动尊步继续往前。
待他慢腾腾地摸到书房时,已经是午时,盛迟忌正皱眉看着手里的信,见他来了,眉头才舒展开。
谢元提瞄了眼他手中的信纸,心中倒是没什么好奇感,随意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一声习惯性的“殿下”还没出口,忽地想起了什么似的,笑吟吟地改了口:“……盛迟忌。”
盛迟忌的手一颤,差点揉了那封信,顿了片刻,才面色淡淡地道:“做什么。”
“叫着玩玩。”谢元提打了个呵欠,盯着盛迟忌好看的侧颜,心中一阵犯嘀咕。
盛迟忌说以前他很讨厌他?
虽说忘记了许多事,但内心深处的情感是不会变的,他讨不讨厌盛迟忌,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梦里的盛迟忌笑起来灿烂又飞扬,和面前这位笑起来就有点渗人的也不同……盛迟忌以前的性子不是这样的么?
谢元提向来静心静气,想着想着,心中却一阵没来由的焦虑:四年前他和盛迟忌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思考的对象就在眼前,所以就直勾勾地盯着盛迟忌看,自己不觉得有什么,盛迟忌被他盯了会儿,却有些忍不住了:“……谢静鹤。”
谢元提回了神,温软的笑看起来很好欺负:“嗯?”
盛迟忌觉得秋季的第一场雨也浇不灭他心头的火了。
他沉默了一下,冲谢元提招招手:“过来。”
谢元提听话地凑过去,还没来得及问要干什么,脖子便被盛迟忌一把勾住,强硬地将他的脑袋按下去,却只轻轻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盛迟忌的脸色依旧很冷淡:“陪我去见一个人。”
耳边的声音低沉磁性,谢元提听得心间发颤,眨了眨眼,也顾不得怪罪盛迟忌“偷袭”了,纳闷地问:“见谁?”
盛迟忌另一只手在他光洁的下颔上蹭了蹭,没答话。
谢元提也不在意,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盛迟忌大大方方摆在桌上的信,隐约看见了“都督府”三字,心中一动。
午时过后,小雨终于歇了口气,空气里满是泥土清新的气